这口气叹得如释重负,仿若劫后余生。
沈迅死。
事情毕竟出在公安局里,很快就有人来收尸。
然后,沈安行
上层似乎是办公地方,有两三个穿着警服人围在洞两旁,正满脸懵逼地往下看。
在他们身后,有个穿身黑压压男人站在那里,用双猩红眼无悲无喜地俯视着这切。
沈安行认得他。那是七年前带他从奈何桥上离开人,是黑无常范无救。
范无救偏偏眸,目光淡漠地看他眼。见到沈安行在看他以后,他就伸出食指压压嘴唇,示意他乖乖闭嘴不要声张。
然后,他转过身,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正要往前跑沈迅被瓷砖正中红心,下子停下脚步。
那瓷砖小半都没入他脑袋里。
他停下来,原本惊恐目光也慢慢放空成片灰暗。
他看着前方,张张嘴,但个字儿都没发出来。
最后,他身子歪,倒在地上。
慢松开抱在起手,然后咯咯地笑起来,两眼瑟缩着颤抖着,带着颤抖不停笑意,看向沈安行目光里满是惊惧,接着喃喃着重复起来:“不对……不对,他被杀……”
“他……他是死人……”
“他死……他死他死他死他在地狱里他从地狱里活过来他——”
说着说着,沈迅脸上笑意就又散个干二净。
滔天恐惧重新在他脸上出现。他看着沈安行,嘴唇哆嗦好半天以后,就又次啊啊啊地尖声叫出来,然后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推开面前警察,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跑。
沈安行:“……”
*
下午三点,柳煦独身人走出公安局,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还打着个电话。
他对电话那边连连应声,说着知道知道,然后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柳煦就长出口气,往后倒在车座上。
他脑袋上瓷砖摔碎在地上,随着声脆响,成片血色碎片。
柳煦又看眼表。
十二月二十七号,农历冬月十四,上午十点零分二十四秒,分秒不差。
沈安行望着倒在地上沈迅,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那处突然塌陷下来洞。
柳煦抬起手腕,看眼表。
十点零分整。
同时刻,他听到头顶上传来声响。
柳煦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出现条裂缝。
随后,那片立刻塌陷下来,上层瓷砖跟着掉落下来,在空中旋几圈以后,正中沈迅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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