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太医署时,天已大亮。
刚进小院,谢不逢便嗅到股甜香。
“是玉兰花粥,”文清辞笑下说,“昨夜就已煨在小炉中,现在喝正好。”
文清辞
文清辞伤口,早已经自然愈合。
但谢不逢这样用力握,他伤处与骨骼,还是隐隐作痛起来。
犹豫下,文清辞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殿下?”
他声音穿过雨幕,终于让少年回过神来。
谢不逢缓缓松手,停顿片刻将伞从文清辞手中接过来:“来。”他说。
甚至他手指,还下意识地在文清辞手臂上蹭下。
……冰冷又细腻皮肤上,有条长长伤疤。
那是他上次为自己取血时留下。
如此看来,文清辞今天毒解得很顺利,他没有用自己血,便解决蕙心宫麻烦。
谢不逢不由松口气。
顿几秒,文清辞下意识向另个方向站半步。
明明距离上次起打伞还没过多久。
可是这段时间里,谢不逢不但高不少,甚至就连肩膀也宽些。
这把伞对他们而言有些小。
文清辞小半边身子,都进雨中。
细瘦腕撑着纸伞,宽大衣袖缓缓滑落,露出串晴蓝药玉,在谢不逢眼前轻晃,并不时发出脆响。
三两下,便晃乱少年心神。
自己身边人,是文清辞。
谢不逢心跳突然失去节奏。
大雨如幕,噼啪作响,遮住切。
“好。”
少年个子确高不少,他轻轻松松就将伞举过两人头顶。
只是伞面太小,文清辞和谢不逢手臂,还是紧紧地贴在起。
看来下次出门时候,必须要多备把伞。
文清辞忍不住想到。
文清辞身上疤,只因自己而留。
——这个念头兀地从谢不逢脑海中生出来。
接着他心中竟隐秘喜,并下意识用力,握紧文清辞手臂。
文清辞:……!
谢不逢自己没有痛觉,无论做什,都不知道轻重。
“小心雨。”
谢不逢忽然伸手,握住文清辞撑伞那只手臂。
少年没用几分力气,便将他拉回到伞下。
两人身体,就这紧紧地贴在起。
可直到这时,谢不逢仍没有松手。
两个人并肩而行,谁都没有说话。
冰冷空气,顺着皮肤向上攀蚀,恍惚间谢不逢又想起不久前那场雪。
行走着,文清辞撑伞手,不小心轻轻地碰在谢不逢身上。
少年身体,随之僵。
谢不逢不想自己靠太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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