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里痕迹似两点火星,点燃谢不逢眼底枯原。
原本空无物心室里,突然多团烈火,时时刻刻将他灼烫。
这团火逼着他去做些什——哪怕只是扬汤止沸。
*
“……不是说他还有四五天才来吗?”宋君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小声说,“怎这不守时,提前两天就到!”
他看到:
积满灰尘书桌上,有两个浅浅指印。
指印尚且清晰,那人可能刚刚才离开这里。
“……文清辞。”
谢不逢缓缓从齿缝中,逼出这个名字,他轻颤着将手指落在指印处,眉宇间尽是温柔与眷恋。
由土夯实地面上,看不出究竟有没有灰尘存在。
谢不逢视线,缓缓从此处滑过。
此时他,像只正在耐心寻找猎物行踪孤狼。
琥珀色眼瞳,冷静又镇定。
但是少年心中,却似有团烈火,正在皮肉之下熊熊燃烧。
“吱呀——”
堂屋外插销,早已生锈、脱落。
谢不逢几乎没有用力,便推开早已腐朽、变形木门踏入屋内。
他站在门槛前,屏住呼吸向前看去。
小小堂屋里只有张条案。
他似乎很喜欢给谢不逢挑刺。
神医谷离松修府虽近,但进山后也要行至少日山路,才能达到隐蔽谷口。
为照顾文清辞身体,回老宅看过后,两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选择在松修府内再住日,等休养好后,再启程回
停顿几秒后,少年小臂上肌肉忽然紧绷,接着点点攥紧手心。
就像是隔着时空,狠狠地抓住那只玉白又纤细手腕。
灰尘、指痕。
这些东西太过微不足道,谢不逢理智告诉他,单凭眼前这切,还不能证明什。
可是他本能却叫嚣着,是文清辞,只有文清辞才会在二十年后,来这里故地重游。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阵鸟啼——
这声音在刹那间刺穿山萸涧寂静,刺也得谢不逢心,忽然乱。
谢不逢眯眯眼,暗色瞳孔微缩,突然快步向南侧卧房而去。
床榻边放着张用薄木板钉成带斗小书桌。
身玄衣新帝缓缓俯身。
左右两边各连着间卧房,房间内摆着那张木榻,床板也已不知何时开裂、翘曲,生出股浓重朽气。
房间四处沾满灰尘,确确是很多年未有人住样子。
谢不逢静静站在这里,动也不动。
唯有轻颤手指,和略微明显呼吸声,在不经意间泄露主人紧张。
小村里房间,没有铺设青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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