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谢不逢忍不住将额头轻轻抵上去。
日相见,并没有让谢不逢心火暂歇。
反倒如疾风掠过,在顷刻间,吹得火焰燎原。
愈是压抑,便愈是疯狂——
卯正刻,天刚蒙蒙亮,文清辞就已起身洗漱,走出小屋。
府衙年久失修,客房也朴素至极。
已到此处见过谢不逢,文清辞也不由破罐破摔起来。
夜阑人静,奔波几日早已疲惫不堪他终于敌不过困倦,沉沉睡过去。
可是墙之隔另外间客房里,谢不逢却始终没有丝半点困意。
他站在薄薄屋墙边,小心翼翼地将只手贴上去。
语毕,便转身打开后堂木门,对守在外面小厮吩咐道:“收拾两个房间出来,给这二位先生居住。”
“是,大人!”说完,小厮立刻朝后院小跑而去。
涟和县衙署不大,能够住人客房满共也就三五间。
在来路上,县令已经提前做好安排,让随行太医与侍从,宿于自己私宅之中。
只有谢不逢人,住在县衙署后院。
位故人,已不在。”
他声音淡淡,似乎只是于不经意间想起故人,接着忽然生出感怀般。
可是文清辞却从这平静之中,听出无限哀伤与落寞。
他左臂,随之生出瞬刺痛。
“好。”
没想刚出门,就撞到同样早起宋君然。
“师兄,会——”
文清辞刚想同他说,会剖解时,需要他在旁记录。
但是他话
……仿佛是在隔着这冰冷物件,反反复复描摹那人身影。
谢不逢手,正在轻轻颤抖。
呼吸也乱个彻底。
白日里勉强维持理智与体面,在顷刻间消散、崩塌。
内里不堪与欲望,在此时疯狂滋生。
而现在,这里又多两个客人。
谢不逢这番动作行云流水、理所应当,完全没有给人留下打断时机。
吩咐完之后才回头向文清辞与宋君然说:“二位是松修府人,在涟和应当也无住所。宿在府衙之中,行事较为方便。”
谢不逢话里,没有半点命令意思,但却让人无法拒绝。
……
不等宋君然反应过来,文清辞便已从位置上站起来。
他深吸口气,压低声音说:“们定将尽心竭力。”
文清辞声音穿过帷帽与白纱,落至耳边,变得模糊又不清。
但是语气,却无比郑重。
烛火映照下,谢不逢缓缓点点头,他也站起身:“好。今日时间不早,两位先生请先休息番,待明日清晨再行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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