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别紧张,只是诊个脉而已。
文清辞犹豫片刻,给自己做番心理准备后,终于呼吸握紧药箱把手走进去。
侍从不由愣下。
他怎觉得这位大夫,像是很清楚太医署构造似?
来不及多想,两人已走到侧殿门口。
侍从停顿片刻,转身再次向文清辞行礼道:“先生请,陛下正在此处等您。您且进去,直接诊脉便是。”
“进殿后直接诊脉?”文清辞不由追问。
这次,文清辞要给自己个机会想清楚,自己对谢不逢……究竟是什样感情?
*
“这座宫苑原是太医署,”侍从边带文清辞向内走边说,“因此整座宫苑分前后两院……陛下直于前院理政。”
“近日养病,也在侧殿。”
文清辞缓缓点头。
身为医者,文清辞平日里用尽切办法,探究病症本源。
不仅仅是为治病救人,更是为告慰每个亡灵,不让他们稀里糊涂死去。
“清醒”在身为医生他看来,比什都要重要。
因此,现在文清辞唯能够确定是:自己不愿意糊里糊涂地度过这生。
想到这里,他不由咬紧牙关。
位置,此时空荡片。
显然,这个院子确已如世人所说那样挪作他用。
文清辞下意识屏住呼吸。
人生前二十年,他为报仇而活。
行医治病、谋划入宫,就是他人生全部。
谢不逢病有那严重吗?
侍从如实点头:“是,先生。”
说话间将手落在木门花格之上。
他话音刚落下,雕满花饰木门,便“吱呀”声敞开来。
下刻,淡淡熏香气便混着浓重药香扑面而来。
太医署虽然不大,但是建筑精妙,并不像太殊宫大部分宫苑样为对称结构。
正说着,人行便走到条岔路边。
侍从抬手,正要为文清辞指路。
没想他竟非常自然地转过身,朝着侧殿所在位置而去。
这……
躲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文清辞已然意识到,谢不逢对自己而言……或许是不同。
但是这种“不同”,究竟是什?
从医二十年本能,逼迫文清辞清醒下来,去寻根究底。
死过次他,格外清楚生命脆弱与无常。
记忆恢复后又心处理鼠疫,无暇思考别问题。
他在医学上有多成熟。
在情爱上便有多懵懂。
直到坐上回雍都马车,车上少有几日空闲,终于逼迫文清辞冷静下来,思考清楚——
自己回雍都,并不只是为谢不逢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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