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便是他在涟和,为自己讲述谢不逢和那位“故人”往事。
见到是文清辞,他瞬间瞪圆眼睛。
年轻太医将汤药从木盒中取出,放在桌上,接着忍不住回头瞄眼外面侍从,压低声音问:“……你,你怎进宫?”
刚才看到那副药方时候,他心中就已经生出怀疑。
同样重剂、险方,怎看怎像那位松修府同僚手笔。
谢不逢放缓动作、屏住呼吸,起身向着屏风而去。
……月光穿过窗,顺着床幔缝落在文清辞脸上。
将他皮肤照得苍白到几近透明。
确定这切并不是梦后,谢不逢心,方才点点落回来……——
此时,太医署早已搬至别处。
就如之前那数百个日夜般。
谢不逢心中,忽然不安起来……
文清辞真在自己身边吗?
想到这个问题,他心脏便重重跳动,仿佛要在下刻冲破胸膛。
明明白天才见过文清辞,甚至将他拥在怀里。
竟不由自主地漾出浅浅笑意。
白日里马车点也不快。
但到底在路上折腾几天,文清辞心里虽忐忑,但还是没用多长时间便进入梦乡。
而刚刚好好休息过谢不逢,却和他截然相反。
夏夜木窗微启,有凉风顺着窗缝吹进来。
而现在,见到来人熟悉身影与帷帽,他心中瞬间生出无数个精彩念头。
但最后,却只能先拐着弯问:“你……你知道巡官大人身份吧?”
草药煎煮复杂,说话间文清辞正端起药碗,观察汤色,以确定煎煮效果。
近年来,谢不逢直在这里处理公务。
故而前后几殿中,早已没草药,煎药东西,也被并搬过去。
第二天清晨,文清辞便定下第副药方,并在第时间遣人将它送到现在太医署内。
两个时辰过后,有太医将煎好草药送到此处。
好巧不巧是,送药来竟然是文清辞熟人。
可是这刻,谢不逢竟然不由自主地怀疑——白天发生切,或许只是自己场梦罢。
文清辞并没有回到雍都。
抑或者在自己说出那番话后,就离开这里。
榻上人,缓缓睁开眼睛。
琥珀色眼瞳,看上去格外冰冷。
将房间里淡淡苦香,吹得极清极淡。
文清辞睡觉向来安静,半点声音都不会发出。
哪怕舟车劳顿,熟睡之后他仍是静得连呼吸声音也难以察觉。
此时苦香被微风吹淡。
夏夜无蝉,时间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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