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
“……自己这生都未活明白,又怎能替别人做决定。”
宋君然又丢颗葡萄在嘴里,他边缓缓咀嚼,边将视线向屋外落去。
“师弟想做事没人能拦。假如他要留下,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无法改变他选择,”宋君然停顿几秒,话风变,“他若不愿留在这里,也定能将他带回家,任谁也再难找到。”
宋君然话,立刻让兆公公想起文清辞报仇事。
“……在陛下眼中,自己恐怕直都是那个被文先生收留在太医署少年。”
在文清辞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想不起自己拥有滔天权势。
更无法像“皇帝”般无情,能随时抽身。
“他们二人朝夕相处那久,且开始便是死敌身份,”兆公公那双浑浊深棕色眼瞳缓缓向宋君然看去,他以略显沙哑声音问,“公子觉得,文先生会不知道陛下是何人,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吗?”
沉默片刻,宋君然忽然笑着垂下眼眸,又摘颗葡萄丢到嘴里。
也不与您卖关子,”宋君然喝口冷茶说,“兆公公或许和师弟不熟,但与他起长大却清楚他有多固执、认死理。”
兆公公随即点头。
“谢不逢是皇帝,他若腻,随时都可以抽身,但是清辞不可能。况且……这皇宫里有多恶心,你定当比更加清楚。”
说到这里,宋君然不禁咬牙切齿:“更何况,他干那些事,完全不像常人所为!”
殷川大运河前幕,已经深深地刻入宋君然脑海中,成他人生道阴影。
“好好好,”兆公公愣下,缓缓点头说,“公子说得对,现下只用给他些时间,便够。依咱家所见,陛下对文先生——”
他话音顿,忽然有些不确定地瞄宋
谢不逢虽然不让他见文清辞,唯恐他像当年样,把文清辞“偷出”太殊宫。
但是并没有将信息并封住。
因此,宋君然自然也打听到太医署中发生事。
酸甜果汁,溢满口腔。
宋君然将它咽下去,沉默许久,终于说道:
兆公公缓缓摇头:“……陛下他,想法确与常人不同。但这也正常,陛下在皇陵长大,儿时并未受到礼法规束。凡事都是随心而行。”
宋君然没有说话。
说到这里,兆公公也摘颗葡萄下来仔细咀嚼。
他缓缓闭上眼,轻声说:“依咱家看,在文先生面前,陛下从未将自己当做皇帝。”
宋君然终于抬头,向兆公公看去:“此话怎讲?那谢不逢将他自己看作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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