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宿舍直是混合宿舍,他是美术系,另外三个有两个建筑系,个外语系。
后来外语系那位因为个人原因暂时休学,同年级政法系梁夙年顶空搬进来。
彼时谢嘉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直到尚且不谙他臭毛病梁夙年自来熟地将手臂搭上他肩膀,而他破天荒地怔足足有两秒才将他推开之后,事情走向渐渐开始变得不可控制。
龟毛不讨喜洁癖在梁夙年身上宣布失效。
连带眼底都被蒙上层凉意。
——他如果笑起来话,定会非常好看。
这是所有人对他最直观第感觉,可惜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客观认证。
就像没有人知道洁癖严重他同时还患有无法治愈皮肤饥渴症。
没有人知道他在抵触与外人接触同时,内心却压抑不住地渴望能够被亲密触碰。
卫生间里。
谢嘉然低垂着头,手撑着洗漱台边缘,用触感尚存右手捂住脸放空几秒。
随即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下接下浇在自己脸上。
附在皮肤表层之下痒在他勾住梁夙年掌心刹那得到极大地缓解。
可惜只有短暂瞬。
像是骤然闯入他生活个特殊存在,他对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梁夙年意外地生不起任何嫌弃或者抗拒心理。
如同方才般,分明都是刚下球场满身盛气大男生,他对路上遇见那群人排斥到极点,只想远远躲开。
而对梁夙年,他更想靠近靠近再靠近,最好能够凑上去蹭蹭他,碰碰他,以缓解他身不适。
人旦有不合时宜渴求,忍耐就会变得越加痛苦。
两种南辕北辙症状在他身体里共存,无解矛盾在他这里得到最好展现。
所幸两者不是势均力敌,龟毛洁癖始终要略胜筹。
比起对亲密接触渴望,他更受不跟外人产生任何无阻碍肢体接触。以至于每每在扰人皮肤饥渴症发作之时,他只能笨拙地选择用睡眠来麻痹自己。
好在症状不算严重,应对绰绰有余。
但是这个维持多年平衡在梁夙年搬进他宿舍之后,被无情打破。
分离之后,尝到点甜头却得不到更多安抚身体开始起势抗议,难受任性地翻不止倍。
他沉沉呼出几口气,顶着满脸湿漉抬起头。
镜子里青年在跟他对视。
毋庸置疑出挑长相,五官精致得没有半分攻击性。
瞳仁是干净纯粹黑色,配上漂亮双眼皮和略微下垂眼角,本该是极乖巧味道,却因为眉宇间化不开清冷被减淡到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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