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永定河有可能会闹洪水事儿,昨儿在喜宴上孙绍宗就已经听人提起过。
只是……
“这跟有什关系?”
孙绍宗不解道:“管是刑名又不是河工,这事儿应该找赵立本赵通判才对吧?”
“大人,话可
“大人。”
周达拱拱手,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封公文,双手奉上道:“这是龙禁卫左镇抚司回函,那两个总旗当时确是奉命行事。”
孙邵宗结果那回函翻看几眼,发现上面除确认沈炼、靳川是在执行公务外,还明确点出,他们是奉命去查抄内务府皇商贺家。
这贺家孙绍宗倒也有些耳闻,原先在众皇商之中不过是敬陪末座,近几年趁着薛家形势大不如前,倒是异军突起,隐隐有独占鳌魁迹象。
却不想竟牵扯进义忠亲王案子,眼见就是个家破人亡下场。
轰隆隆~
随着震耳欲聋惊雷,那大雨愈发下瓢泼般。
周达踩着半尺多深积水,匆匆进刑名司东厢小院,便见赵无畏正指挥着群个衙役,抢修西侧配房屋顶。
那房檐下还摆着十几个沙包,大概是准备等积水漫过配房门槛时,便用沙包暂时挡住。
因暂时无处容身,西厢书吏连同知事林德禄,只得裹公文、印信到堂屋廊下避雨,瞧那个个狼狈不堪模样,活脱就是群逃难灾民。
这对于薛家而言,倒是个不错机会,如果能填不上贺家留下空白,说不得有机会重夺皇商之首宝座。
不过以薛蟠那点脑容量,相当食腐秃鹫可不容易,说不定还没吃上贺家这块肥肉,就先被其它雀儿啄瞎双眼。
“大人。”
孙绍宗正想着贺家事儿,周达便又禀报道:“下官方才得个消息,韩府尹、贾府丞都被招去工部,八成是在商量今年永定河洪汛事,还请大人早做准备。”
工部尚书王琰兼着河道总督职,所以才会找韩安邦、贾雨村去工部商量永定河防洪事宜。
对!
想起逃难灾民,周达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顾不得再看林德禄窘状,忙加快脚步到堂屋门外,将那蓑衣、斗笠全都解,随手往地上丢,便急吼吼闯进去。
“呸~小人得志!”
林德禄望着他背影,恶狠狠啐口,却是满脸艳羡嫉妒之色。
堂屋毕竟地势较高,又经常请人修缮保养,因此里面倒还算干燥,周达进去时候,孙绍宗正端坐在公案后面边看案宗,边有搭无搭抿着茶水,与外面林德禄真可说是天地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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