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可行,也只有趁着关内关外往来不便,来个无中生有、煽风点火!”
“天幸如今在兴城驻扎,正是那孙绍宗嫡亲兄长,听说此人性烈如火,又自小对其弟百般疼爱——想来只要咱们计划周详些,骗过他应该不难。”
薛副教主其实也早认可他计划,否则方才也不会放任姚安民负气而走,而没有出面安抚。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若不能借女真人之力,牵制住大周九边兵马,
说话间,他便推门而出,踩着积雪嘎吱嘎吱渐行渐远。
直到此时,张秀才不慌不忙起身,拿着方才写东西到东间屋里。
薛副教主正盘腿在炕上打坐,听到张秀才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虽然不堪大用,可他到底是心向圣教,总不便太过冷落他。”
这说,自然是方才负气而走姚安民。
张秀才白胖脸上露出些笑意,却并未回应薛副教主话,而是珍而重之,将手中文稿送到薛副教主面前。
采买,压根就找不到下手机会!”
他巴巴抱怨几句,转头再看张秀才,却发现对方已然闭上眼睛,正慢条斯理揉着晴明穴。
这下姚安民真有些火大,愤然起身道:“好好好,这差事是老姚自己领,和您张七爷不相干是吧?那咱们干脆也别在这儿瞎忙活,趁早收拾行李回甘肃算球!”
他边嚷嚷着,边拿眼往东头屋里张望,显然是指着薛副教主能出面主持公道。
然而等许久,也不见东屋里有什动静。
薛副教主又看他眼,这才接过来仔细研读。
半晌,他才迟疑道:“这说辞倒是使得,可那边儿若是不肯上钩怎办?”
张秀才不以为意摊手:“现如今还有别法子可想吗?姓孙如此肆无忌惮,乌蒲恒端依旧忍气吞声,甚至不惜背负怯懦之名,分明已经拿定主意,要趁朝廷无心他顾,先并吞朝鲜扩充实力。”
“单凭咱们这些人,想要让女真人改变心意,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驿馆那边儿,又布置密不透风,更有姓孙杀神压阵,根本就没有下手机会。”
而那靠墙依柜白莲教众们,也个顶个泥胎木塑似,对他这话没有半点反应。
姚安民不觉有些骑虎难下,愤愤咬着牙瞪着眼,忽然把抓起那进出内城腰牌,转身向外便走。
这时墙根底下才有人开口发问:“姚香主不是刚回来?这又是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
姚安民愤然道:“自然是去找那姓吴龟孙儿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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