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底怎?!”
王熙凤急掐住她双肩乱晃,若换个机灵些,多半要虚言宽慰番,但迎春素来是个木讷胆小,见凤辣子声色俱厉,吓脱口答道:“听说王太尉已是病入膏肓,命、命不久矣!”
话音刚落,就觉着肩膀上骤然松。
王熙凤瞪圆凤目,呆愣愣看着她,那身子点点往床上沉,良久良久,才骤然悲声大放。
“爹啊、您怎、怎就……爹爹啊!”
要说这全是史家自作自受所得,王熙凤头个就不信。
她隐隐猜出,保龄侯府倒台多半是受自家牵连——确切说,是受贾元春和那早夭皇子连累。
故而也就不愿意多谈这事儿,径自转移话题,半真半假埋怨道:“史家妹妹既也落难,那也就不用提,可怎得那狠心哥哥,也不曾过来瞧眼?!”
“这……”
听她提起亲哥哥,贾迎春下意识低垂眉眼,拧着帕子受气包似,再不敢发只言片语。
因贾迎春性格使然,经过初时热切,姑嫂俩不免就有些冷场。
王熙凤也因此发觉孙绍宗已然不知所踪,于是面探头向牢门外张望,面酸涩抱怨着:“这才转眼功夫,那没良心怎就不见?”
见她满面幽怨,贾迎春急忙分辨,言说二郎是受宝兄弟托付,去探视前几日下狱史湘云。
“史家也遭难?”
这消息王熙凤却是头回听闻,忙缠着小姑子细问究竟。
贾迎春在旁手忙脚乱,却不知该如何宽慰。
好在王熙凤哭过之后,很快又恢复理智,将满面涕泪抹
可这副样子,却反倒起到无声胜有声效果。
王熙凤心下打个突兀,猛地伸手攥住贾迎春腕子,厉声催问道:“到底怎回事?难不成、难不成们王家也摊上官司?!”
“这倒没有。”
贾迎春连忙摇头,顺口道:“只是王太尉月前受命回京述职,不想走到通州突然病重,听说……”
说到半截,她才突然想起这事儿不该吐露,忙又鹌鹑似缩起脖子。
却原来贾赦、王熙凤这公媳二人刚下狱没几日,就有人参奏正在云贵督办军务保龄侯贪墨军资。
广德帝因此大为震怒,也不知派什‘神人’,从京城到云贵万里迢迢,去回却只用半个月功夫,就把这案子查个证据确凿。
而史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便在狱神庙里得以‘团员’。
可怜这门两侯清贫大半辈子,到老好容易赶上趟肥缺,就把自己折腾家破人亡。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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