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们探望完大厉,准备返回训练场地,有易倩在这里照顾大厉,他们几个都很放心。临走前,郑栖还跟易倩说:“有需要随时说。”
叶泽林点头:“别跟们客气。”
易倩笑笑,说‘好’,大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哎,到时候要看直播,哥们儿替争气点——”“还惦记着比赛?”罗睿双手合十,放在耳畔,“你好好儿休息吧。”
笑声散开,季凯说:“咱们走吧,让大厉好好休息。”
行人陆续离开病房,易倩跟他们挥手告别。
爸爸,个子很高,看起来魁梧强壮,“慢点。”
余旸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
郑栖喊他:“余旸,”他顿顿,“如果有天摔,答应件事好不好?”
“什。”余旸木木地答,他本能地排斥这件事发生。
“不要哭。”郑栖握紧他手。
医院电梯难等,他们几个分两次进电梯,轮到郑栖和余旸时,周围都是群陌生人,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气息,郑栖悄悄喊他:“余旸——”“啊?”余旸望着电梯内显示屏,每层都有停,下得很慢。
电梯门打开,三两个人走出去,余旸身旁空出大截,磨砂电梯门即将合上,郑栖说:“等着拿冠军给你——”余旸皱眉:“不要你拿冠军。”别缺胳膊断腿就行。
郑栖语气坚定:“你必须是冠军老婆。”这样才配余旸。
余旸回过头,听见郑栖字顿地说:“你哭,心里更难受。”
护士推着医疗推车出来,瓶瓶罐罐发出轻微声响,余旸看着郑栖,认真地‘嗯’声。喜欢个人像吹气球,有多喜欢就吹多少,握把在手心,五颜六色,偶然丢只也无所谓,因为喜欢是种很轻、很充沛感情。爱却像捆气球,气球嘴很难系紧,太用力会刺破气球。
气球不能漫天飘,升得太高注定会爆裂。
上次生日,郑栖给余旸吹很多气球,过完生日,那些气球多半派不上用场,可是就这踩坏有点舍不得,余旸试很多次,终于找到个好办法——用剪刀,轻轻剪开气球嘴,气球会像河豚样在地上无声打转,慢慢把气体吐出来,没有爆裂声。
他会接住郑栖,像给气球松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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