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板正在闭合……
门逐渐关闭,门板上那突出门栓,正在逐渐逼近门锁凹槽,旦它们相扣,小时煜心里很清楚,他就很难再出去。
如果这扇门嘎达声锁上,他想要出去,就必定要自己开门。而开门,就会出现嘎达声,被高瘦男听见。
如果直潜伏下去,高瘦男独自走时必定会好好锁门,小时煜无法溜出去,那他就会被关在这儿。
门就要关上……
大婶烦躁地白眼,看高瘦男这幅窝窝囊囊推锅找借口样子她就来火:“行!反正你尽快把这些货都弄走吧,让安安心心过个舒服年!咱们这是最后次合作。”
“也不是不肯出货啊。”高瘦男慢条斯理道:“最近风头有点紧。”
“那是你自己风头紧,怪谁啊!”
大婶叫声。
高瘦男抬眸看过来。
煜屏住自己呼吸,气息消匿,隐藏在货箱夹角里。
他心跳非常平缓,没有紧张得发冷,手也没有抖。湿凉深夜,周遭空气像水,小时煜忽然感觉自己是条上岸鱼,在这瞬间终于回到他海里。
舒适、惬意
不应该在这种情景里存在情绪,从四肢百骸里涌出来,像他与生俱来就如此熟练。
比起分不清声母韵母,做不完加减乘除,看不懂英文蝌蚪。在深夜潜入楼上走私犯仓库,反而是他更擅长事。
在关门这瞬间,大婶已经走下楼梯拐角,看不见五楼门,而高瘦男在客厅查看货物,隔着面墙,他也看不见门。
小时煜当机立断地蹿出来,他猛地拉住门把手,从裤兜里掏出小块准备好硬纸板,迅速塞到门锁附近,卡住门栓,不让它进入锁槽中,同时手腕提,门板敲在门框上,发出令人放心:
砰——
走
那双眼在副颓丧男人脸上显得极其锋利,冰冷眼刀剐在大婶身上,仿佛要将她块块分尸。
大婶浑身寒毛竖,没敢再接话,好半天,吐出句:
“你…看着办吧,那个卧室里货你也再清点下,…先下去……”
咯嗒,大婶打开门,这个高瘦男有时候让她也有点害怕,她想快点离开。
她没有站在门口好好地关门,而是甩手,推下门板,就匆匆下楼。
咯嗒。
高瘦男把门关上,他看看,然后绕开货箱,重新回到客厅。
“你怎连门都没关就进来!”大婶责骂他。
“你不是罗里吧嗦什受潮,才赶紧来看看吗!”高瘦男嘀咕句:
“你自己也没提醒要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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