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煜顿下,笔尖在纸上洇出小片红点。
“你啧什。”
十三岁小楚枫有点不爽地看着小谢:“好心给你小测订正,你不要还给。”
他伸手要把自己小测卷拿回来……
谢时煜手翻,把楚枫伸过来手压住,不让他拿:
“嗯?”
谢时煜回过神,身旁楚枫正皱眉看着他:
“你最近怎动不动就走神,给你。”
楚枫把自己满分小测卷递给谢时煜,方便他好好订正自己不及格小测。
“喔,谢。”
英语老师:“Twotiger【s】!!”
谢时煜:“噢。”
——底下同学笑得更凶。楚枫坐在他们中间无奈地摇头,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那时阳光正好。
谢时煜回到座位上时候,看见英语课代表伏在登记表上,正将他名字后面正字抵消掉杠。
黑板上单词,字母蝌蚪在墨绿海里游动。
“谢时煜!你看看你,你是第几次小测不及格,啊?”
英语老师走下来,拎起谢时煜45分小测卷:
“上次说过五次不及格人要处罚吧,课代表——看看谢时煜几次。”
前桌男生英语课代表适时地掏出登记表,谢时煜名字后被划:正
“不是啧你。”
楚枫挣挣被压住手:“放开。”
“不放。”
谢时煜边订正小测,边慢条斯理地施力,他手心贴着
谢时煜拿出红笔,笔划地抄写,鲜红在视野映出片血。
“你果然杀他呀。”
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在说话:
“叔叔就知道你会这做,小时煜。”
啧。
唱歌“受罚”次就消掉横,再考不及格就再加杠。手边小测卷上,满是老师红笔划出圈圈,圆圆,像在白纸上尸横遍野血肉。
谢时煜坐在阳光里教室里,再次想起自己在本子上记下三十七道正字。
最后,那些正字变成南郊,bao雨夜、三十七个肉块。
小时候觉得山样高大父亲,妈妈无论怎反抗挣扎也逃不过去恶魔,其实,也不过如此。
“…谢时煜……谢时煜。”
“老师,五次。”
“好,那今天上课前就让谢时煜同学给们表演首英文歌,下次再不及格就继续表演,直到他小测及格为止!”
周围又是片哄笑。楚枫在旁边轻声叹气。
谢时煜没有扭捏拒绝,他起身,按老师要求站上讲台,大大方方地倾情献唱:
“Twotwotiger,twotwotiger,runrunf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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