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拆
包装纸
电脑，缎带和礼物纸散落在旁边，扁扁长方形盒子孤零零立着。
程苏然怔怔地看着它，上前，伸手按在昨天江虞手放过位置，似乎还能感受到温度，耳边又响起江虞话。
提高效率能节省时间，时间才是真正贵重物品……好好学习。
她反复咀嚼。
姐姐是在为她着想吗？
她从江虞怀里退出来，没有说晚安，默默回房间。
室寂静。
江虞独自坐在沙发上，像尊雕塑，动不动，水晶顶灯照着她孤寂身影，暖色也失光泽。
良久，她抬手揉揉眉心，起身离开。
第二天，程苏然被姑姑在电话里骂顿。
姐姐会哄她吗？
会像第次时那样温柔耐心地哄她吗？
她是很容易满足，害怕也好，委屈也好，再多情绪，只要有人哄哄她，就什
都好。即使下次还是不长记性，循环往复。
可是怎能奢望金主来哄她呢？明明应该是她主动去讨好金主。
她也不该委屈。
她背上拍拍，轻声说：“去睡觉吧。”
“哎？”
“乖。”
听着她哄孩子般语气，程苏然心软，直起背，鼓足勇气与她对视，“姐姐——”
“嗯？”
前天她在办公室向姐姐道歉，时情绪上头，没能控制住自己，说许多有没。哭完才后悔，她不该在金主面前矫情，金主想送什礼物不需要考虑小宠物
白眼狼，不知好歹，不懂感恩……都是反复骂过无数遍词。从小到大，只要她稍有不顺服，就是劈头盖脸顿骂，有时候还会挨打。
现在她逃出来，姑姑打不着她，便只能电话里骂两句发泄。
她静静地听着，麻木地听着，不辩解，不反驳，由着对方骂个痛快，然后挂掉电话，起床洗漱。
周日，阴天，灰蒙蒙光泛着冷意。
江虞不在。
那天晚上所承受切，都是自己活该付出代价。姐姐有没有原谅她还是个未知数，不过给她几分好脸色，她就忘教训。
“怎小朋友？”江虞刮下女孩鼻子。
程苏然摇摇头，小声说：“没事。”
“去吧。”
“……好。”
“
不是故意。”
“知道，”江虞笑笑，替她擦去眼角未干泪痕，“今天姐姐也累，早点休息。”
那双眼睛太深，像汪深潭，只能看见表面浅浅、有温度层，再往下，是深不可测坚冰。
程苏然瞬不瞬地盯着，试图从中窥探出点东西，却只是徒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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