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山脚很近
“唔。”
程苏然昏昏沉沉
，耷拉着眼皮，只要感觉到自己快睡过去
，就狠狠咬
下舌尖，便又能清醒过来。
她不能睡，她得撑住，她要带姐姐走出去。
不知走多久，狭窄山林小路陡然开阔，前面隐约闪动着几束灯光，好像有人走动，穿着橘红色衣服，荧光条醒目。
是消防员！
背上人没有回答。
“小朋友？”
“然然……”
“程苏然？！”
她心沉，大声喊出名字。
程苏然被这声怒吼吓到，乖乖趴上去，两手搂住她脖子。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
“保持清醒，听见吗？跟姐姐说话。”江虞把手电筒交给她拎着，登山杖攥在手里，托住她腿。
程苏然低低应声：“好。”
这是江虞第二次背程苏然。
情况比上次恶劣得多，九十多斤实在不轻，身上背负着沉甸甸重量，山路更加难行。她担心程苏然就这样睡过去，不停地跟她说话。
得瘆人。
大腿伤口直在流血，虽然流速不快，但这
久，她能感觉到，精神和力量点点从身体里流失，没有力气再支撑着自己，像是要睡过去。
她知道她可能撑不住。
但是……
都还没有把姐姐带出去呢。
“
们在这里！”江虞大喊。
几道光线晃下，三两个消防员朝这边来，“是江女士吗？”
“是，还有朋友，她受伤，必须尽快去医院！”
“你自己呢？”
“没事，快救她……”
终于，横在颈边手动动，背后传来低低呜咽：“唔……姐姐，好困啊……”
“别睡，然然……不许睡，听见没有？再坚持下，快，们走……”江虞哄着她，声音有些颤抖，时只觉得浑身血液往脑袋顶上涌，不敢再休息，加快步伐。
心脏在胸腔里急速震动，刹那间仿佛浑身爆发出股蛮力，完全感受到不到重量。
凉风拂过脸颊，冷飕飕直往领子里钻。
“坚持住，然然，坚持住……”
“方向对吗？”
“唔……”
“前面好像有岔路口。”
“右……右边……”
走会儿，江虞浑身酸痛不已，手腕麻得几乎失去知觉，她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说：“们休息下吧。”
“没事……快……快走吧……”程苏然虚弱地笑笑，咬紧牙根。
江虞心里有点慌，目光落在她染血大腿上，隐隐生出不好预感，于是二话不说背过身蹲下，说：“上来，背你。”
“别……”
“快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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