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米八个头,比那男人还略高点,又长副生人勿进高冷面孔,看起来就不好惹,气势上点儿不输人。
男人防备地往后退,瞪着她;“你谁啊?教育女儿关你屁事,神经病!”
“她不是你女儿!刚才有个黑衣服
她没多想,收回视线,继续朝自己所在车厢号走。
离火车开动还有三分钟。
找到车厢,江虞正要上去,耳边突然传来小孩儿哭声,她转头,就见那蓝衣男人拽着小女孩,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这孩子,怎不给买零食就哭呢?快跟爸爸回家!”他边训斥边抬头看四周。
小女孩哭着往地上坐,“呜呜呜你不是爸爸……”
十八岁夏末,江虞为自己改名字,揣着偷偷存下来五百元钱,以出去打工为由逃离让她窒息家。
那会儿是零五年,国内还没有高铁,飞机则是有钱人高端交通工具,对于穷二白江虞来说,从南方小县城到东部大城市只能坐绿皮火车。
硬座票比卧铺票便宜大半,她毫不犹豫选择前者,晃晃悠悠二十小时,忍忍也就过去。
她像只脱笼而出鸟,对外面自由世界充满新鲜和好奇,倒不觉得辛苦,虽然个人会害怕,但心里更多是对自由生活向往。
长长火车只在站台停靠五分钟,进站出站人很多,江虞紧紧抱紧自己背包跟随人流走,边走边找车厢,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眼注意到角落里人。
周围进出站旅客纷纷侧目,但没有人停下来,都以为是别人家务事。
小小女孩力量不及成年男人,被连拖带拽着走,哭得撕心裂肺,可怜又无助。那瞬间,江虞不知怎想起自己。
六岁她自己也是这样被外婆拽着走。
因为年幼,没有足够反抗能力,那种受人控制、被压迫愤怒和屈辱感,多年来直烙在她心底,深刻难忘,所以她那渴望长大,渴望拥有力量。
“喂——”江虞脑子发热冲上去,“放开她!”
两个成年男人,个小女孩。
小女孩五六岁模样,白白净净,但很瘦,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崭新碎花小裙子,从头到脚打扮得花枝招展。
而她身旁两个男人,眼神乱瞟,左顾右盼,看起来十分警惕,鬼鬼祟祟样子。
周围人皆是行色匆匆,唯独他们显得不正常。
江虞多看小女孩两眼,只觉得她格外可爱,然后就看见蓝衣男人将手中包裹交给黑衣男人,后者接过后,拍拍小女孩肩膀,不知说些什,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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