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在祁言看来是“不至于”,但在她眼中就是“至于”。她们可以为条裙子吵得要打起来,也可以为顿饭摔盆砸碗冷战好几天。
谁也无法理解对方。
那会儿正是江虞事业上升期,几乎全年无休,世界各地到处飞,名声大噪同时赚得盆满钵满,给足她安全感。相反,感情让她焦虑无措,也许是为逃避,又也许是实在太忙,她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忽略祁言,两个人鲜少沟通。
虽然祁言会为她妥协,但内心是憋屈,这股憋屈,就在次比次更激烈争吵冲,统统还给她。
后来某天,祁言要她出柜。
女孩话始终萦绕在耳边,该来总会来,她忽然意识到,逃是不行,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然然也能找到她。
究竟是依赖,还是爱,其实她也无法区别。
前者有迹可循,而后者虚无缥缈。爱是什?在她记忆深处总有人强调这个字,说爱她,那是母亲。
小时候母亲边打骂她,边说:这是爱你。长大点母亲边控制她,边对她说:这是爱你。
后来她遇见前任祁言。
弥漫着雨后青草味道。
湿重寒气丝丝渗入毛孔,江虞站会儿,慢慢喝完小半杯酒,转身进屋。
习惯性走向左边卧室。
来到门前,她顿住,神思晃晃,意识到什,又退开,就站在原处不动。
像是还在酒店,她很晚回来,洗漱完便往次卧去,摸着黑进门,钻入温暖馨香被窝,抱住女孩软乎身体,做个好梦。
她不同意。
“为什?”
“现在社会还没开放到能随随便便接受同性恋,是公众人物,出柜之后还要不要工作?你拍脑袋
祁言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无论家境还是教育都令人羡慕,像温室盛开花朵,明艳夺目。而江虞自己,生来取悦于人,又被百般嫌弃,在砖缝中求得生路走出来,坚硬冷戾。
两种截然相反人碰撞在起,很快就擦出激烈火花,她爱祁言太阳般热烈,祁言爱她野马般桀骜。
她第次尝到爱与被爱滋味,却也发现自己从来不懂这些。
激情很短暂,像骤然升上夜空烟火,绽放后转瞬即逝。当热恋期过去,激情消退,进入磨合期,她们在不断爆发冲突与争吵中筋疲力尽,最终没有熬过去。
祁言经常对她说句话:至于吗?
她忘。
这种生活早在个多月前就已结束。
习惯真是可怕。
江虞凝神,捏紧高脚杯,有股想要进去冲动。
她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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