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节俭惯,不爱乱花钱,有点点钱都想存起来,并且保证自己收入源源不断,这样才有安全感。
闻若弦目光落在她揉搓着手指上,神色微凝,觉出不对劲,沉默看她片刻问:“签合同不顺利吗?”
“?”程苏然满脸疑惑。
“你心情不好。”
"……"
这多年以来,她不曾全心全意投入过段感情,始终是“金主”,今天养这只鸟,明天养那只鸟,金钱关系带来痛快与安全让她上瘾,却也让她疲惫。
她除金主还能是什?这辈子只能困死在金主身份下吗?
走出大厦之前,程苏然调节好情绪。
车子等在拐角处,她远远看着,混乱心稍稍安定,走过去,若无其事地上车。
音箱里正播放她喜欢《冬日花园》。
程苏然离开。
偌大会议室只剩江虞人,她垂手立在原地,出着神,发热脑袋慢慢冷却下来。
刚才签合同时,她想起六年前那个早晨,女孩乖巧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紧张不安地看着她样子。她确信然然也想起来——无论伪装得多好,还是会被小动作出卖。
她盯着她握笔手,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惊喜,恼怒,不甘……统统涌上来。
惊喜是她还记得,恼怒是她演技纯熟,不甘是她已有对象。
闻若弦伸出食指,轻轻戳下她脑门,嗔笑:“什情绪都瞒不过。”
“为什?”程苏然因被拆穿而发窘,也很好奇她是怎看出来,自己明明跟平常没有两样。
闻若弦低眸道:“每次心情不好就搓手指,都红。”她
“然然——”闻若弦靠着窗,闻声转头,把手机递给她看,“给你买个行李箱,已经到,明天出差就能用。”
屏幕上是RIMOWA官网订单物流图。
程苏然愣两秒,“可是有行李箱啊。”
“已经用好几年,也该换新,上次你还说在机场被刮花到不能看,干脆换个。”闻若弦语调温和。
程苏然坚持道:“没事,还能再用段时间,不过既然买,就放在家里当备用吧。”她弯弯嘴角,笑容有点无力,“谢谢若弦。”
江虞短暂地失去理智。
而当理智找回来,她才明白,对然然来说,那段时光是痛苦,不堪回忆,自己却亲手捅对方刀。
她是怎?
江虞闭闭眼,深呼吸,颓败地坐下来。
短短两天,冲击太大,她还没有完全适应,没能调整过来身份,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对然然究竟是什样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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