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就这祈祷着。
然后就等到盛衍。
还不到三岁小奶团,皮肤雪白雪白,漂亮精致到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就那穿着件很好看背带裤,摇摇摆摆地从繁丽秾艳蔷薇花簇中跑出来,带着夏日所有明媚阳光,捧着朵花,递给他,脑袋歪,笑得眉眼弯弯:“哥哥,花花送给你,你愿意
而透明薄膜里装着也不是照片,是三张2004年发行1元纸币和2枚2005年发行角硬币。
其中张1元纸币皱得简直没法见人。
因为是放在小裤兜里被姥姥洗衣服起洗后,重新掏出来晾干。
盛衍回过头,像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那三块两毛钱?”
秦子规侧倚着门框,冷淡地“嗯”声。
有些相去模糊。
或许是他和秦子规朝夕相处太久,以至于对对方改变身处其中,便毫无察觉,直至某天突然被旁边观众提醒下,再回眼去看时,才发现对方似乎在自己没有察觉到地方早已蜕变成另副模样。
说不上好还是坏,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同。
他并不是情感很敏锐人,所以他无法去理清或者描述这个中具体变化,只是直觉告诉他,这种他说不出变化,或许就是他和秦子规矛盾根源。
盛衍想得有些怔神。
他被带回南雾那年,正好是这版人民币发行第二年。
那年他那位为追求爱情而和娘家恩断义绝母亲车祸去世,而她瞎眼看上那个男人则把他像扔垃圾样扔在南雾军区家属院大门口,也不等有人来接,就走之。
那时候他还很瘦,不爱说话,穿着不算合身衣服,第次来到这个潮热黏湿陌生城市,然后独自沉默地站在七月烈阳底下,站整整个下午,等着个人来接他。
那时候他就想,只要有人来接他,只要有人愿意要他,无论是谁,他都愿意感谢他辈子,对他好辈子。
只要有人愿意要他。
直到秦子规低低叫他声,他才叼着牛奶,眨下眼:“啊?”
“吹风。”秦子规像是并不介意他走神,很有耐心地重复遍,“放在右边床头柜抽屉里,腿疼,不方便,你能不能帮拿下。”
“哦,好。”盛衍倒也没跟他多杠,从嘴里取下牛奶袋子,趿上拖鞋,就往床头柜走去。
只不过左右不分,还没等秦子规出声阻止,就已经拉开左边床头柜,然后看见里面东西,微挑起点眉。
里面除个类似于相片压膜包装样东西,什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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