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袖下
皇帝想及此处,面上带三分无奈,摆摆手。
吴德怀见状立刻明白陛下意思,转身道:“既然只剩下贺世子、魏公子两人,最后这切磋,便也不必再特意往擂台去,还请二位就地比试吧。”
贺顾愣愣,转头去看那魏世恒,却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看,眼神十分幽深。
……其实魏世恒眼神并不是幽深,他只是有点慌。
陛下吩咐他定要夺得此次武试魁首,他本来也信心满满,觉得不过是些整日里锦衣玉食、纸醉金迷纨绔子弟,要胜过他们想必易如反掌。
光闪,想到个绝佳借口。
“陛下!臣那日并非作伪,确是拉不开那弓……”他面色微微带几丝羞赧,“臣自小认床,又随父亲留在承河日久,乍回京时睡不惯家中床榻,那日进宫前晚,臣又不巧落枕,半边身子都没什力气,这才……”
皇帝:“……”
皇帝时竟然被他这看上去十分合情合理、又天衣无缝借口给噎住,然而还不等他回答,旁边皇后已然关切道:“可怜孩子……承河确风沙大,本宫听说那里多有胡人夷族出没,是个不毛之地,真是苦你,小小年纪就要跟你爹跑那远,现在可曾好些?”
贺顾灿然笑,揖道:“谢娘娘关怀,如今修养多日,早已大好。”
宫中暗卫,长是隐匿行迹,几息功夫,便能于无声间夺人性命。
而弓马骑射,则是军旅行伍之人才会长于此,他虽着意练过,自认水平还算上佳,却万万没想到,竟然遇上贺小侯爷,这个半路杀出程咬金。
眼下若是切磋也败给他,他便有负于陛下嘱托。
虽然圣上仁慈,想来便是有所惩处,也并不会把他怎样,但这些年他费尽心力才得到陛下重用,岂能这容易,就因为个才十六岁毛孩子叫陛下失望?
魏世恒牙关紧紧,腮帮子微不可察抖下。
让皇后这打岔,皇帝便也不好再追究贺小侯爷“欺君之罪”,他虽然心知贺顾落枕,多半是在扯谎,但结合殿前对答和贺顾表现,皇帝也同样猜到,贺顾那日藏拙,大约也是因为长公主,他本来也无心问贺顾罪,便干脆揭过不提。
只是贺世子副对长公主情根深种样子,皇帝看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声——
若他“长公主”真是女儿身,能为她找个如此表人才,又真心爱慕她夫君,自然是再好不过事,他这做父亲,当然也只会老怀大慰。
但是……
唉,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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