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贺顾所料。
新君登基还不到个月,大臣们便在朝会上催七八回,明示暗示着后位虚悬,宫中个嫔妃也无,实在不像话,天子打光棍,成何体统?
且新君膝下又无子半女,也是时候该广征秀女,为皇家绵延香火。
只是大臣们积极,年轻皇帝却很不给面子,不仅在朝会上沉着脸把折子摔,又将叫他赶紧娶媳妇大小*员数落遍,说尽管先帝悯慈,为国朝江山社稷考量,只要他们持服二十七日释服,然则先帝尸骨未寒,他们便要他欢天喜地选秀,成什体统?可又还有分半分良心?
于是上奏言官、跟着附和虾兵蟹将、便没个幸免,统统给扣个不忠不孝名头,被打发回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去。
小侍卫闻言,立时羞惭低下头,道:“是卑职……卑职方才实在是太困,所以就没忍住,时没瞧见……”
贺顾道:“下回注意啊。”
语罢便大喇喇扬长而去。
小侍卫在晨风中懵会,心道这就完?统领不罚他吗?
可直到他再也瞧不见宫门外贺统领背影,这才恍然惊觉——
他抬头啄啄裴昭珩唇角。
皇帝似乎是叫宫人侍奉着沐浴过,身上带着几分透着湿意芬芳花草香气——
……这味道很好闻,可贺顾却觉得不太熟悉。
清晨天光将亮,他没等裴昭珩醒来,便自己从榻上摸起来,又悄无声息穿好衣裳溜出揽政殿——
宫里何处有防卫关卡,哪里侍卫多、哪里侍卫少、又是何时巡到何处,没人比他更清楚,贺顾也没费什力气,更没惊动任何人,便溜到太和门口。
本来还有人见劝不动
不对啊!
统领不是说他是来入宫面圣吗,怎走?
而且瞧他身上穿,不是重要礼庆场合,才需得穿着金赤玉蟒袍吗?
登基大典不是已经过日?
小侍卫十分摸不着头脑——
天光乍破。
直等到侍卫打开宫门,他才趁他们换防转身空隙,恰到好处冒出来。
太和门前小侍卫本来瞌睡还有些没清醒,转头眼前便忽然多个大活人,而且不是别人,恰是他那满面沉肃,传闻中虽然年轻,却十分不好相与顶头上司,霎时吓得白张小脸。
“统、统领,您怎……”
贺统领睁眼说瞎话,义正言辞教训道:“奉旨入宫面圣,你们怎竟敢如此懈怠?宫门换防也不注意着些,方才直挺挺走进来,竟无人察觉,成何体统?这大内防卫,岂不是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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