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道:“你受伤。”
贺顾道:“……怎牛头不对马嘴
贺顾被他问得愣,回过神来不由有些好笑,道:“你是天子,国之君,怎能不在乎臣民百姓看法……”
他说着说着,却见那头裴昭珩目光清明,瞬不错看着他,似乎听得十分认真,想知道他答案,贺顾便也不由得肃然几分,顿顿,道:“如今好容易才有今天局面,以后北地戎患平,若再能补上国库亏空,整修好江洛河道,别再隔三岔五春夏汛闹洪灾,便也算海晏河清,珩哥,你是勤政爱民之君,知你并无贪名图誉之心,可也不愿因之故,累你在史书上百年后留下骂名……”
裴昭珩侧着脸神色认真看他,字不落听完,等到贺顾说完,他才似乎微微松口气,道:“没有?”
贺顾傻傻,道:“啊……没有。”
那不然,还能有什?
说点什,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便被把握住放在被褥上手。
裴昭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可最后话到嘴边,却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
“子环……子环。”
贺顾嘴唇颤颤,道:“……珩哥,没事,你受累。”
裴昭珩站起身来,脚步飞快在桌案上倒杯水,又端着试试温度,才转身回来递到贺顾手里,道:“喝点水,马上叫人去准备点吃送进来。”
裴昭珩见他神情,不知怎有些失笑,唇角勾勾眉眼微弯道:“子环,你好替着想。”
他这句话说既温柔又带着几分笑意,贺顾听得微微耳尖热,莫名觉得有些赧然,转头躲开他目光咽口唾沫,道:“……自然是替珩哥着想。”
裴昭珩点点头,指尖在贺顾掌心里微微摩挲下,温声道:“很欢喜。”
又缓缓道:“但也不该只有子环替着想,亦不愿叫你受委屈。”
贺顾道:“何曾受委屈?”
贺顾接过那杯水,举起来在唇边碰碰,脑海这才逐渐点点恢复清明,几日前发生事幕幕在眼前掠过,他这才恍然惊觉,抬头道:“不必,不饿,你……你怎到雁陵来?睡几天?京城那边没事吗……”
裴昭珩道:“明日返京。”
又顿顿,看着他道:“原想着,子环若还不醒,明日便带子环道回去。”
贺顾时有些语塞,许久才道:“你……你为这样贸然离开京城,朝臣们要是知道……”
裴昭珩抿抿唇,道:“为何子环总要在乎别人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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