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远洋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回不回得去还不一定，这几天就在这里等消息吧。但在得到消息前，我是不会给你松绑的。”
他不可能因为一时怜悯，而害了顾重阳。
唐旭看向他：“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救我的那个人，和保护你的是同一个人吗？他为什么输了？”他像是怕师远洋听不懂，又补充道。
师远洋没再看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所以，别再闹别扭了，珍惜现在的时刻吧。”
他转过身，伸手抚在了小蝶熟睡的脸庞上。
“你哥哥很疼你，就跟你疼她一样。”
唐旭的瞳孔因他这句话而紧缩，小蝶在他胸口蹭了蹭，陷入安心的睡眠中。
如果没有长期的信任和依赖，是做不出这幅表情的。
说的的确是事实。
他从小被骂私生子、扶不上墙的庶子，没有人正经拿眼睛瞧过他一眼，除了唐硕。
师远洋从他的反应中，推断出自己猜中了。
唐硕当初把他流放在外，根本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如果他留在拜恩，势必会作为人质被顾枭控制起来。
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奴隶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你一定不知道吧。因为唐硕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根本不知道拜恩现在的处境有多难，也不知道他为了拜恩付出了多少。”
“他以前输了，但现在不会了。”他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师远洋收回手，淡淡地说：“她是你亲妹妹吧，所以也是第二个‘私生子’。”
唐旭许久没有说话，客厅里回荡着他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他方声音干涩地开口道：“哥哥不喜欢小蝶，当初如果不是我用命要挟，他本来打算让小蝶顶替我，继续留在拜恩。”
师远洋皱了皱眉，有点搞不懂唐家兄弟这奇怪的相处方式。
唐旭垂下眼眸，“因为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曾经，我也什么都不懂，因为有个人也把我保护的很好。用他自以为正确的方式……可是，到最后他输的一败涂地，我也终于被一棒子打醒。”
师远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看他，而是和他之前一样，看着窗外的微光。
不知道为什么，唐旭觉得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师远洋静了静，说：“我不是你哥哥的人，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救你。我之所以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跟你说这番话，是因为有个人想救你，他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很多人存在你身边的时间，不过短短一瞬。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下一秒就再也不能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