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说这话时,语气中尽是纵容和宠溺。
李熠对他这神情很是熟悉,幼时十方待他便直如此。
无论年少时李熠多淘气荒唐,十方都会无条件纵容他。李熠想要什,十方都会给,少年曾对这份纵容深信不疑,还以为这生,都不会失去……
直到十方离宫之后,他才发觉自己从来都不曾拥有过对方。
以往所有陪伴和宠溺,在失去后都成折磨人利器,不偏不倚戳在心口最疼那处。
李熠眼眶红,将目光从十方身上移开,道:“孤放不下,试过许多次,可是做不到。”
十方叹口气,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短短几日之内,竟然已经用情如此之深!
只不知道,是对三人中哪个……
“兄长,那日你说不必守戒,若是孤让你喝酒,你会为孤破例吗?”李熠朝十方问道。
十方目光落在酒杯上,开口道:“若是喝能让你好过些,破个例又何妨?”
当日回宫后,李熠直没怎开口说话。
十方怕他接连受到打击会蹶不振,没敢让他自己待着,带着他起去霁月居。
裕兴着人备酒菜,摆在霁月居外头亭子里。
十方坐在李熠身边,见少年脸怅然,不由生出几分心疼。
少年人情窦初开便受这样打击,心中定然颇为苦涩。
在那些年里,李熠甚至都不能听到十方名字。
只要想起这个人好,他心里某个地方就疼得厉害。
“兄长,只要有你在,孤心里就不觉得难受。”李熠开口
李熠看着他,问道:“若是破别戒呢?你也愿意吗?”
十方想想道,“若是你高兴,自然愿意。”
十方虽然修行多年,但在许多事情上并不执着。若是他早已出家,自然要守戒,可他如今尚未受戒,若是喝个酒吃个肉便能“渡”李熠过苦海,倒也是功德件。
“修行之人不打诳语,兄长这话孤今日可记下。”李熠开口道。
十方见李熠面色稍稍好看些,笑道:“只要不是伤及众生事情,你只管提便是。”
“你心里若是难受,可以喝点酒。”十方开口道。
李熠看着十方,开口道:“兄长,你说要留住个人,怎就那难呢?”
十方只当他是在说那三个人,便安慰道:“两个人事情,是要讲机缘,殿下与他们无缘罢。”
“茫茫人海有那多人,既然让孤遇到,又怎能说没有缘分?”李熠问道。
十方看着李熠开口道:“殿下,人这辈子总要不断放下,许多事太执着只会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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