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里内侍,有几种命运,要少年时进宫就被掌事内官看上,特意为主子调教,小小年纪便送去主子身边服侍,如此可保忠心无二,这种小内侍,以后若是主子得宠或是有出息,自然鸡犬升天,若是运道不好,也就只能主弱奴贱,受人欺凌;
若是模样规矩不好,没被挑中,又或是年纪太大,便被送入四司八局十二监当差,有些能耐,或许过个五年十年能混个司主位,也算不错;
至于最差,就是进掖庭罪奴,那是要做终身苦役,辈子不见天日。
皇上身边秉笔太监商有鉴、皇后身边内廷总管玉有容,这些有字辈内侍,便都是当年先皇在世时,内务司替贵人们挑出来,属于第种。
至于如青岩这般进宫时便已经十四岁——
帝看着那躬身站出来内侍微微怔,转目看着商有鉴道:“这孩子,你倒舍得?”
商有鉴张老脸笑菊花般:“哎呦,万岁这说是哪儿话,这宫中哪个不是万岁奴才?自然万岁需要他们去哪,他们便去哪。”
“小虽把这孩子放在身边提点些日子,也只为替万岁分忧罢,绝无半点私心呀。”
潜华帝沉吟片刻,道:“……也好,既是你徒弟,朕放到楚儿身边,用也宽心些。”
商有鉴面色喜,转头对跪着少年内侍道:“听见,陛下恩许你往后到七殿下身边服侍,还不谢恩?”
是,青岩身量小,即便当时入宫时撒谎小两岁,也无人能够觉察。
第二种内侍在四司八局十二监混再得脸,终归也不如帝后身边大监,宫里讲资历,般进这些司局内侍,便不会、也没有机会再走回第条路,可青岩却偏偏成那个例外,不仅半路插队,到贵人们身边服侍,进地方还是养心殿。
而商公公脾气古怪,是自幼伴着今上长大,也是破天荒头次收徒弟,这难
这跪着少年内侍,自然便是当初谢澹,如今谢青岩。
自与漕帮等人别,青岩寻荣启改换面貌回宫,如今晃,已有三年。
他选条最快,也是身为内侍距离权力巅峰最近路——
这三年来青岩自在内务司教习后,先是到宝钞司当差,因他沉默寡言、谨守本分,办事又爽利勤快,十分妥帖,很快调往御马鉴,后来因青岩几次在皇帝出宫时不着痕迹精心设计,果然引起御前掌印太监商有鉴关注和青眼。
青岩便这路顺遂、以极为不可思议速度,进养心殿,又成皇帝御前服侍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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