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好险没听清他说什,但幸运是也猜个大概,努力控制着自己声音道:“……昨日没睡好,晚上回来吹点风,实在困紧,劳你……你跟殿下替告个假。”
德喜忧心忡忡道:“可看着你好像不舒服样子,掌事是不是昨日在钟辰宫那着凉?这里有些之前从御药房弄专治风寒药丸子,日便能见效,掌事不若尝丸吧?”
德喜倒是真心担心谢掌事。
毕竟谢掌事虽然人古板些,可待他们却很好,有什好吃好玩自己不爱受用,反倒总惦记着他们,虽然面上瞧着严厉,其实却最是护短不过,在哪里摊上个好上司都不是容易事,因此德喜可并不希望谢掌事因病被移去安乐堂。
青岩只说句不必,便再也听不清德喜说什,只隐约听见朦胧间似乎有人来叫德喜,大约是和德喜道小内侍德春,德喜便出去。
年荣启跟他说话,确没有危言耸听,这三年来,这种疼痛每隔七八日便卷土重来,足足要持续整晚才会开始缓解,且三年之期已到,并没有如荣启所说那样不再疼痛,反而愈演愈烈。
刚开始还是青岩可以忍耐着当差程度,到如今,只要脸上开始疼痛,他便眼前发昏,脑袋耳朵也因疼痛嗡嗡作响发麻,如果在这个时候当差,他根本没法子保证自己不会失态。
好在在养心殿时,御前听差不止他个,也能算着日子和漱石他们轮换,可到前徽殿,闻楚却总要他时时刻刻都跟着,青岩只能寻机说出前徽殿去别宫办事,只是能拉出来做借口地方毕竟不多,不是说去养心殿,便只能说去造办司,次数多下来,连青岩自己也觉得心虚,好在也算敷衍过去。
天色逐渐昏暗。
青岩躺在自己床铺里,感觉到整个面部疼如同失去知觉般,皮肉里经络疼痛间痉挛似牵连着脖颈和后背,他睁开眼也几乎却只能看见天花乱转,耳里也嗡嗡作响——
门吱呀声被关上。
青岩这才稍稍松口气,不必因怕被旁人瞧溏淉篜里出端倪而再强自忍耐,他把自己在床上缩像个虾米,牙齿狠狠咬住被褥,只期盼这昏天暗地疼痛能早些过去。
好痛,好痛。
似乎又比上次更痛。
青岩不知道该如何纾解这种痛苦,只能把自己在被褥里紧紧地蜷缩成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隐约间有个人和他说话,似乎是德喜声音。
德喜确和青岩睡着临铺。
德喜问:“掌事,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呢,你怎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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