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闻楚会被自己这副模样吓到，但没想到闻楚只是不错眼
看
他许久，最后回这
句——
残雪亦是雪。
“依你所说，年年春去花落，也都零落成泥碾作尘，可难道落花成泥，便失曾经斗艳群芳过往和花本质？”闻楚道，“花终究是花，即便落在泥里，亦为残香，并非败尘，何况古往今来，哪有人规定过，落在泥里便不是花？失颜色雪便不是雪？”
青岩哑然，半晌才道：“……殿下若要强辩，小浅陋，并无辩才，无话可说。”
闻楚笑笑，道：“
无意定要辩倒你，不过只是说说想法罢，你方才说，无论怎想也没用，亦觉得无论你怎想于也是无用，心意同样不会轻易改变。”
个低贱阉人。”
“七殿下……你这样身份，又怎能明白，即便殿下自己再怎觉得与他们不同，可到底与这宫里千千万万个内侍，并无什分别。”他忽地抓住闻楚正在他额头擦拭手，垂眸看着闻楚指尖，“就像殿下手上……这些被人踏过千百回残雪，即便曾经从天幕落下时，怀抱着怎样心情，也还是注定要被践失雪颜色。”
他伺候闻楚这些年，即便不说谨小慎微，也着实向恭敬规矩，从未露出过这般神色，闻楚看着青岩带着讥嘲脸，时有些怔愣在原地，眼前青岩太过陌生，和他贯以为那个“青岩”实在是判若两人……无论是前世那个总是眼带倾慕、聪慧却又隐忍少年内侍，还是重逢后温和谦顺青岩都不样。
他似乎从未见过这样青岩。
难道……这才是真正他吗？
“天冷风大，快起来吧，德春他们见你这跪着，还不知要怎想们呢。”
他这个“们”，说得极为自然，仿佛他本就该与青岩称“们”，青岩却听得很不自在，但也只得站起身来跟他回春晖殿，路忍着没再作声。
等回春晖殿，德春德喜俱都退下，服侍闻楚准备睡下时，他犹豫再三，还是觉得事已经到如今这
是他这些年来，直想要窥究竟……真正青岩模样？
“……残雪亦是雪。”
青岩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他本不该失控。
然而自己终究还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也有心人，多年相处下来即便是对着个物件也难免会有感情，何况闻楚抛却潜华帝之子这个身份外，实在是个很好人，亦是个很好主子，他对他又有那样心意，青岩焉能不知，焉能不觉？
所以他还是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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