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爬起
动作，却被青岩用膝盖轻而易举又压
回去，淡淡道：“皇上看不起
这样贱奴，只可惜这贱奴也能要皇上性命，这贱奴也能左右皇上江山社稷。”
“早知道，皇上必是不肯写，似你这般人，怎会悔过？怎会低头认错？就算你心中明知是自己过失，也只会怨怪旁人，觉得全天下人都对你不起，是不是？”
“没关系，自有法子让你写。”
“离开行宫之前，便已备好十三份托孤传位密诏，举国之内，十三个有封地藩王，个个有份，谁也不少，离开行宫去京畿大营路上，便已将其交给亲信，三日之内，你罪己诏若未颁于朝廷，昭告天下，这十三份密诏便会八百里加急，长翅膀
般飞往各地，到时候，举国上下，所有藩王便都师出有名，想必那场面，定然热闹紧，你闻家江山可经得住这样折腾
？若是将来，社稷易主……”
他低声道：“闻轩……你便是闻氏族千古罪人。”
潜华帝瞪圆双眼,嗓子眼里发出粗重喘息声，手握成拳敲在冰凉殿内地砖上，口里道：“你……你怎会知道这些……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说着就要撑着自己起身,却被青岩脚踩在脊梁骨上，又被生生压塌下去。
青岩淡淡道：“既是罪己诏,便该诚心忏悔,俯跪思过,这写很好,看皇上也不必起来。”
潜华帝脸贴在地面上，仍是怒不可遏道：“放肆！你放开朕，朕……朕是天子,朕要杀你……你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青岩垂眸看着他，道：“当年品茗宴上,齐后赐给过应王个小内侍,你大约已不记得吧。”
潜华帝目眦欲裂，想要咳嗽，张嘴却只觉得口中片腥甜。
又道：“若不记得，应王府都知太监,那个侥幸逃生、又被你悬榜通缉年谢澹，你总该记得吧？不记得也没关系，毕竟也不需要皇上记得。”
他挪开脚，复又蹲下来,轻声道：“皇上可知道，为何你每次梦魇惊悸,总守在你身边？”
“……因为看见你那副痛苦样子，心里便觉得快活极，人做恶事,良心便该当是不安,何况你对不起也远不止王爷人,尤嫌老天爷给皇上痛苦，还太轻。”
“若你这样至*至恶之人都得不到报应，何以慰藉天下至忠至善之魂？天道何存？”
潜华帝想要爬起身，怒道：“贱奴，你算个什东西，也配指摘朕？你休想！朕没有错，朕绝不写，朕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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