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顿,未说得下去。
那姑娘撑伞,立在雨里望着她绯红脸颊,眼神似是然,又似是浑然不知。
颜娘笑笑,站起身来,道:“雨停。”
李十将眼神自油光光桌面收回,撇头瞧眼外头,也起身道:“晴,该告辞。”
颜娘料想她们必定有事在身,也不多留,只将顶针摘下来要送她们出门。
唯独这回碰壁,自个儿亦有些不痛快,没多久便‘金盆洗手’,搬进山里。”
宋十九吸口气,她不大喜欢这样没头没尾故事,硌在心里跟个煮不烂铜豌豆似,时也有些怏怏,侧头瞄眼李十,却见她眉目清远云淡天高,令她瞬又畅快起来。
她于是另择话题:“你身为媒人,近水楼台,也未替自个儿寻个好?”未免太无私些。
颜娘“噗嗤”声掩唇笑,指间顶针为她增添成熟音容:“正是见惯风月事,才不大稀罕男女情。”
宋十九替她可惜:“可这辈子,若是火红花轿也未坐过,该是多遗憾呀。”
才刚开门,却见团白绒绒东西倚着墙根儿窜进来,小狗似大小,尖脸黑瞳,原本亮丽毛发被淋得湿乎乎,沾好些泥,小爪子抠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喘着气。
“阿白。”颜娘笑着唤它声,眉梢隐忧终是散。
被唤作阿白小兽呜咽声,慢吞吞地朝她走过去,颜娘蹲下来,也不顾长裙泡在泥水里,只半抱着摸摸它头。
“自搬到这里来,阿白便跟,方才便是出门寻它。”颜娘道。
李十垂眸望阿白眼,见颜娘将它搂在怀里,它头耷拉在颜娘臂弯,颜娘面送她们,面抚摸它乖巧脊背:“它年纪大,腿脚不是很利索,胆子也小极。”
她随口说,李十却眉心动,侧侧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颜娘但笑摇头,垂下眼帘绣花,待得精巧花蕊成型,她才猛然想起什似抬头,温婉道:“说起来,倒是坐过回花轿。”
天不知几时放晴,她搁下绣活,往院子里张望回,复又坐下,道:“那姑娘轿子十分精巧,红底艳过胭
脂,金鸾银凤同活似,有回趁在她里头看名帖,忍不住偷偷上去坐坐。”
“说来也巧,甫落座,青天白日便扯雷,竟下起明晃晃太阳雨。”窗台残留雨滴哒哒地坠,仿佛在应和她似,她笑道,“那时不大经事,十分心虚,慌忙便爬出来,神魂未定地进屋,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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