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登山途中便丧命,而后鬼身入老墓,受法阵影响,同秦良玉样丧失身亡记忆,并且他身上时辰永远停留在那个夏天。
阿平低下头,讷讷道:“,直在寻你。晓得你是倒斗,听闻有墓,便也时常去瞧瞧。兴许……”
兴许,能撞见你呢?
这话不晓得是没说出口,还是淹没在高亢声浪中,阿音没留神被学潮中人撞,崴脚腕子靠到街边,她抬头,见阿平也浑浑噩噩地被推到人群中央,随着人浪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他左顾右盼,急切地寻找阿音,脑袋时而冒出来,时而被挡住,阿音忍痛小跑两步,喊他:“阿平!”
行人带得跑动起来。阿音将眼神放在女学生麻花辫、蓝布衣同黑裙子上,她们口中呼着白气,举旗子手冻得通红。
她笑笑,这家国大义总是热血,凉天儿里亦能将人烫得冷热不知。
她正想同阿平说,却瞧见阿平习惯性地抽出手帕,仔细地擦着额角汗。
阿音眯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阿平,心底阴恻恻地跳起来,她愣愣地将手伸出去,示意阿平握上握,轻声问他:“这天愈发冻——你冷不冷?”
阿平将手递过来,笑着捏捏她手上温度,笑道:“倒是……”
声音太小,传递不到他耳边去,阿音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喊:“去泰山府!阿平,去泰山府!”
阿平隐隐约约听到阿音声音,她说——泰山府?
他欣喜若狂,忙朝声音那头拉长脖子,也不管她能不能瞧见,重重地点两下头。
“哎!”他笑着应承。
余下话他未说出口,疑惑地定在阿音眼神中。
阿音指尖轻轻抖,然后缩回去,仍旧是揣回兜里,在里头捏住,指甲掐出血痕来。
她桃花眼此刻惨淡淡地睁着,里头鲜活被碾碎,闪动着难以承受晶莹。
她哽着喉咙,缓慢地,低声地问阿平:“未问过你,那日,你为何要上缙云山墓中呢?”
她全都明白,阿平身皱皱西装,不断擦汗巾帕,还有浑浑噩噩难以识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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