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上楼梯时她扶住墙壁,又颤着瘦削双肩轻轻咳嗽起来。
阿罗欲言又止几回,终于开口:“病?”
温柔得令阿音没来由有些想哭。
宋十九将碗举起来,面小口喝面支着耳朵听。
阿音抽抽鼻子,瓮声瓮气:“没有。”
阿罗抬手抵住下唇,又咳嗽两回,阿音听见她呼吸声,气不打处来,将筷子搁,道:“不过同阿平逛几个时辰夜市,竟不当心着凉。”
她对阿音也没从前满心满意温柔,说话时隔张凳子距离,神情也保留三分余地。阿音肚子话无从说起,仿佛卯足劲儿却打在棉花上,她日比日怏下去,晚间睡不着,坐到阿罗房间跟前楼梯处发呆。
初冬夜晚冻骨头,阿音打个哆嗦正要回房,却在脚步声中捕捉到不同寻常声音。
她心头剪烛似跳,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将耳廓贴到阿罗门边。
声轻,声重,停顿间隙更是惹人遐想,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从前神魂颠倒时,后来午夜梦回时,总有那三两声。阿罗呻吟声很克制,许多时候只是急促喘息同鼻端轻哼,猫儿爪似,软绵绵地踩在她欲望上。
她抽口气,捉着帕子手按压住胸口。
宋十九呛口粥,李十不出声伸手替她顺背。阿罗抬头,深深看眼阿音:“阿平半月前便入泰山府。”
五钱叹口气,尴尬得坐立难安。
阿音脸上有些挂不住,牙根儿紧,仍是嘴硬:“记岔,竟是隔壁巷子阿成。”
李十夹筷子咸菜,又听阿音慢悠悠添句:“姑奶奶观音兵实在多,轻易记不住。”
李十淡淡扫她眼,带几分警告,还未及收回眼神,便听“啪”声轻响,阿罗将筷子叩到桌上,留半碗温热粥,起身裹着袍子离去。
微弱呻吟在耳边放大,同心跳声搏斗,将其打个落花流水。
阿音怔怔地回房,逃也似关上门,望着晃动烛火,将酸涩眼眨。
第二日又落雨,阿音头疼欲裂地下楼来,宋十九嘴里含着筷子,被吓得眉头跳,音大奶奶面色蜡黄,髻散钗乱,眼下乌青墨块似,耷拉着眼睛端出来碗粥。
阿罗皱起眉头,侧脸看她。
阿音感受到她视线,却刻意不瞧她,筷子在粥里头搅来搅去,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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