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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回复些精神,食指勾着阿罗颈间头发,答得松快:“从前以为咱们不是路,这几日才发觉,亦有特异本领。”
阿罗晓得她又开始信口胡诌,也不戳穿她,只问道:“什本领?”
阿音眼波袅袅娜娜地荡:“扶乩请仙,占卜预言。”
阿罗蹙眉,听阿音低低笑:“从前教个小十九‘貌美如花’诀,她便止住日年生长态势,而后教她御时术法,竟也得老天赏脸,有功用。”
她撑起边眉尾,对阿罗道:“你说,是本事不是?”
信佳”,后头想来是那先生在涂老幺莽声粗气里为难,按他语气字不落描下来。
粗人话自柔意万千姑娘嗓里出来,也动听许多,阿音却没心思听涂老幺絮叨,方才吻过阿罗后,她竟没来由地生分起来,张口结舌竟是句“才饮药,苦不苦”。
她在阿罗怔愣里臊得慌,摸把耳坠子回身掏床边信,让阿罗念给她听。
阿罗心领神会,将微微笑意抿在信纸边缘。
封信正至尾声,阿罗要抬眼,手上信纸却被阿音拉,横在两人中间,阿罗在透亮信纸里瞧见阿音微勾秀丽脖颈,隔着墨香对她说:“咱们这便算好。”
阿罗未回答,只在唇边绽绢花似温情,同她说:“那你再占个,如今。”
“如今,”阿音咬着下唇,眼角光影里笼着阿罗软糯笑,她眨眨眼,柔声说:“大约有两个姑娘,能白头到老罢。”
阿罗愣住,将眼神放低,安静地注视她。
阿音呼吸起起落落,她在阿罗眼神里感到前所未有渺小,她原来只是个再普通不过平凡人,没什钢铁之躯,也没什三头六臂,她用许许多多时间在尘世里跌跌撞撞,而后才寻到个可以称之为永远东西。
她曾对着五钱愤愤不平地后怕,琢磨自己今生磨难是否是因着在泰山府哭三日缘故。
她旖旎轮廓在中正字句间风情大盛,连呼吸都令人心痒,阿罗捏纸手顿顿,轻轻应道:“是。”
阿音伸手,将阿罗垂在枕间缕头发拉过来,在掌心里挠啊挠,又道:“倘若你不想好,你便同说。”
阿罗将信放下来,搁到边,探手掌住阿音脸颊,轻轻抚抚,她原本想说不会,忖忖却启唇应承句“好”。
阿音这才安心,同从前样轻车熟路地躺进她怀里,卧着独特冷香,嘴角又隐隐翘起来。
阿罗圈着她,低声问:“你还未同说,你怎样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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