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如何?”
“像不像陆军爷夫人。”达官贵人老婆们笼络人心,好似都这个长袖善舞模样。
陆军爷夫人什模样,涂老幺是想不起来,但他望着牙花子都咬酸阿音,觉得实在是过些。
但他自然没敢说。
招呼完同僚,姑奶奶又想起另桩心事,不知这阿罗回泰山府月余,侍书还是不是那朵娇俏可人桃金娘。她捉着绢子反手撑腰,只叫涂老幺去将她寻来瞧瞧,很有两三分正房夫人捉拿狐媚子模样。涂老幺却神色复杂,拉着她直奔奈何桥,望着底下簇簇花枝招展桃金娘,手指:“喏。”
转回来,话里仍有三分俏:“你倒也是个明事理,这便是。好容易来遭,自然要识大体些,同她属下们打个招呼,也全当是认识。”
“噢!”涂老幺将尾音拖得十分长,仿佛滚好几个生鸡蛋。
阿音清清嗓子,赶他:“还不快去。”
浮提殿从未如此热闹过,向来话少五钱大人尴尴尬尬地将诸人唤至前厅,见厅内扭着穿着红旗袍姑娘,身边站着府君跟前神荼大人,那姑娘甚是和气地挨个问好,又说在院子里开几桌酒席,另摆上几桌麻将,大伙起喜庆喜庆。
五钱底下鬼吏头个被按着坐在牌桌子上时仍在琢磨,究竟要喜庆个什。
阿音傻:“啥意思?”
涂老幺拉着她蹲下:“不晓得是哪株,应是新长,不晓得能说话不能。”
阿音正疑惑,却听那头株顶细小,颤颤叶子,喊她声:“阿音姑娘。”
阿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拨拨那嫩叶子,禁不起什风霜似,侧脸问涂老幺:“怎成这幅模样?”
涂老幺坐到旁空地上,同她五十地说前
鬼吏们面面相觑,塞口酒瞧瞧那姑娘,暗地里交换个眼神再摸把牌。如此推拉几回,见五钱大人也未有其他吩咐,只正襟危坐地扔张五饼,这才将心放至肚子里,哗啦啦地搓起牌来。
阿音见上下和乐,心里高兴,腰肢扭得同蜿蜒河道似,荡着香风你来往,会子去酒席上招呼再来坛陈酿,会子靠着牌桌子指点江山。
涂老幺皱着脸在院门口看着她,被满场飞花蝴蝶晃得眼睛疼。
过约莫半个时辰,才见阿音支着手扭过来,眼神儿将他拎,迈着优雅步子出浮提殿。
端着肩膀走至街道,喧嚣声响渐渐匿,阿音才塌下脊背,扶把酸软后腰,揉揉笑僵脸,左右努两回嘴,才问涂老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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