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有人低声道。
“好端端地怎会流血?”
“不会是……”
“去岁也有过这样事情,说是有好几个月还不知道,喝药……”
说话之人压低声音,纪轻舟没听清他话,只依稀听到“落胎”二字,但那人话音落,身边众人便传来阵意味深长”啧啧“之声。
因为那屋子里只有几张床,所以内侍们是分拨进去,喝完或坐或躺片刻,觉得没事儿就出来登记,确认之后便可以走人。
图大有还记着纪轻舟事情,上前朝吏部管事人说几句,但对方在吏部当差,只管照章办事,虽然态度还算客气,却没打算通融。
“算吧。”纪轻舟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两人等片刻,却见那屋子里直没人出来,而后里头传来阵骚动,门口守卫被叫进去。众人见状纷纷看向那屋子,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事情。
后者早就麻木,还将这种麻木转换成对前者讥讽。
“也有人待好些年,还不死心呢。”图大有感慨道:“明明知道身子早就伤,出去也不可能像旁人样娶妻生子,但就是忍不住心存妄想。”
纪轻舟闻言叹口气,抬头望向幽暗地天空,只觉得这雁庭里光都像是被人偷走似,待得久便觉得浑身发冷。
“这里为什叫雁庭?”纪轻舟问道。
“你听说过民间管那东西叫雀儿吗?”图大有道:“这雁庭原本是叫雀庭,后来大概是有人觉得不雅,才改叫雁庭。”
“轻舟?你没事吧?”图大有扶住纪轻舟胳膊问道。
纪
纪轻舟不知怎地胸口滞,突然有种很不好预感。
片刻后,守卫从屋里抬出来个人,那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竟是小山。
“怎回事……”纪轻舟和图大有同时上前,
抬着人守卫并未打算停留,纪轻舟匆忙之间去握小山垂在旁边手,手触到小山身下木板时,却觉触感粘腻,他低头看,顿时怔住。
图大有还想跟过去,却被吏部人拦住,他无奈只得作罢。
纪轻舟闻言皱皱眉,只觉得没来由有些犯恶心。
给内侍们住地方取这样名字,这不等于时时刻刻戳着他们痛处吗?
纪轻舟站在雁庭幽暗巷子里,看着内侍们个个进进出出,忍不住想,自己未来会直这耗下去吗?在宫里做辈子太监?
可是,除这条路他看不到任何别方向。
“先进去。”小山朝两人笑笑,随着前头人进那赐药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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