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他去慎刑司吗？”秦铮开口问道。
“
……想坐
会儿。”纪轻舟答非所问
道，而后他穿过小半个马场，面对着墙壁找
块石头坐下。
秦铮没去打扰他，去陪小皇帝遛马。
纪轻舟在那里坐好会儿，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才吸吸鼻子回过神来。
“虽然没有问他，但是知道他定愿意代替小山去死。”纪轻舟开口道：“这个赌，是你赢，你说没错……确实不懂情/爱。”
但那种紧张绝不是出于某种负面情绪，而是因为过于在意，所以哪怕仅仅是想到对方，目光都会变得不样。
贺满被那马倌驱赶，只能离开，末他指指纪轻舟手里钱袋，又指指自己手里玉珏，那意思是这块玉珏他买。见纪轻舟没有拒绝，他神色当即变得十分开心，朝纪轻舟行个礼才离开。
“他……不知道小山出事？”纪轻舟看着贺满背影，喃喃道。
“见他听你说话时候，眼睛直看着你嘴巴，估计他听不见声音，只能读你唇语。”秦铮开口道：“看方才那马倌对他态度，想必他在这里也没什
朋友……”
贺满每日在这里满怀期待地等着和自己情人私会，竟全然不知对方已经身陷囹圄，不久后便要被杖毙。
“这跟想得完全不样。”纪轻舟开口道。
他话音落，背后有人递来块方帕。
“又没哭，不至于！”纪轻舟没有回头，但还是接过那方帕握在手里，开口道：“以为他是个贪生怕死懦夫，想这样个人，不值得小山为他去死。小山是那好个人……”
背后那人没有做声，只将目光落在少年背影上，安静地听着。
少年面对着墙壁，肩膀微微缩着，那副瘦削地身体从背后看去带着丝不加掩饰地脆弱感，
那刻，纪轻舟忍不住想到，若是今日他们没有阴差阳错走进这马场，贺满会不会就这直傻傻等下去？
他没法将自己和小山之间感情宣之于口，因为那是禁忌，说出来会给小山带来很大麻烦。而他没有朋友，其他人哪怕会在私底下讨论最近宫里那个被杖毙小内侍，却也不会朝他提起。
于是贺满只能默默等下去，时不时去两人邂逅长巷里，看着每个来来去去身影，分辨这里头有没有他想见到人。
他或许会猜测，小山是不是出宫，还是不喜欢他？
可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不会知道他和小山曾经短暂地有过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也夺走小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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