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以为他要说话,等半晌
心口剧烈痛楚骤然袭来,激得于景渡呼吸都有些滞涩。
就在这时,他只觉指间微微热,由于痛苦而攥紧拳头被人轻轻掰开。
那人手指纤细修长,触感温软舒服,不像他手那般粗糙宽厚,却带着令人安心力量。
于景渡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榻边,便见小纨绔正坐在旁握着他只手,替他掰手指头。対方掰开还不算,像是生怕他再攥上似,两只手在他手指上不断摩挲安抚,耐心又认真。
于景渡使坏似捉住掌心那只手。
彻骨冷意慢慢席卷而来。
于景渡拧拧眉,梦回某个寒冷冬夜。
彼时他们粮草已经被拖延月余,过冬补给也迟迟没到。
“陛下当初送殿下出京,看似是冷落,实则是想保住殿下。”
“有什用呢?本王只要不死,就会有人觉得不安。”
疯,这话你心里知道便可,竟敢说出来?”
“有什不敢说?他贵为国储君,能干出弑兄这样事情,还不许说?”
“你嚷嚷得让所有人知道,只会给殿下添麻烦而已!”
吵嚷声随后便渐渐停。
于景渡梦却没停下,他恍惚中又回到另处战场。
容灼怔,抬头看向他。
两人这対视,于景渡才发现容灼眼睛红红,像是刚哭过般。
対方盯着他看会儿,总算回过神来,起身道:“你醒……去叫大夫。”
于景渡感觉掌心里手想要抽出去,心里顿时空,下意识便将人攥紧些。
他这会儿病着,神智还不算太清醒,这行为跟耍赖没什区别。
“若非左相回乡前借着酒意朝陛下说那番话,事情或许不至如此。”
句宴王殿下最肖陛下,将远在边关于景渡推上风口浪尖。
这话皇帝有没有听进去不好说,但显然有人记在心里……
“军中儿郎枉死性命,本王定要朝他讨回来。
他既然这怕本王,那本王这辈子就让他再也无法安枕。”
染满血土丘之上,年轻宴王殿下双目凌冽,满眼杀机。
“按着约定援军入夜就出现,所以咱们算好时辰发动突袭。原本是占上风……可援军迟三个时辰才来,当时已经接近午夜。”
“殿下,两千八百七十六个儿郎,全军覆没,个活口都没留下。”
“他想要,原是命。”于景渡淡淡开口,目光中冷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这仗若非临时换将,被围困至死都没等到援军人,就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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