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王如何?”皇帝问道。
“回陛下,宴王殿下脉搏已经渐渐恢复,虽然还是有些微弱,但比先前已经好许多。”吴太医忙道。
“今晚他不会有事吧?”皇帝又问。
“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吴太医道。
皇帝闻言叹口气,这才起身带着人出去。
他想,这些年,老三心里定委屈极吧?
不多时,于景渡又开始发烧。
太医们施针施针,喂药喂药,丝毫不敢怠慢,生怕宴王殿下撑不到天亮。
虽说皇帝让人提头来见多半是气话,但宴王若是真有个万,他们在场总归是捞不着好。尤其看皇帝对于景渡这般上心,他们更加不敢疏忽,各个都使出看家本领。
当晚,皇帝在于景渡榻边守近个时辰。
“老三?”皇帝坐在榻边握住于景渡手轻唤道:“睁开眼睛看看父皇。”
然而昏迷中于景渡只说那两个字,便再也没动静。
皇帝孤家寡人做久,身边儿女各个敬畏他,却没人在病重时对他显露过这样依赖。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从头到尾只是个误会。
平日里清冷疏离于景渡,在病重时流露出脆弱,不偏不倚击中他心里许久未曾被触动过柔软角落。
他出殿门,便见皇后正带着宫人立在院中。
这冷大雪天,皇后在外头站着个时辰,早已筋疲力竭,若非宫人搀扶,只怕连站都站不稳。她这些年依仗着太子和六皇子,几乎从未受过皇帝冷落,更别提受这样委
这些年来,宫里任何皇子公主生病,哪怕是皇后病,皇帝也从未如此。
虽说他这表现至少有半是对自己这个父亲身份自感动,但其中也不乏对于景渡关心。毕竟,这宫里再也找不出个能让他如此满意儿子。
尤其看着于景渡那张与自己相似脸,他便忍不住觉得对方是自己在这世上个“杰作”。
“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来福劝慰道:“若是宴王殿下醒见您如此伤心,定要担忧陛下。”
“请陛下保重龙体。”周围宫人和太医适时道。
这种被依赖和需要感觉,皇帝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几乎要忘。
然而就在今晚,从于景渡身上,他竟难得找回做父亲感觉。
“陛下,宴王殿下这会儿虽神志不清,但他定是感受到陛下在陪着他。”旁来福开口道。
皇帝忍着鼻酸心道,他这个儿子素来骄傲冷淡,大概也就只有神志不清时候,才会对他这个父皇表露出依赖。
念及此,皇帝心中越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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