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是杜兴,被于景渡揍那顿,现如今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却连个给他送伤药人都没有。
“身上没有不舒服吧?”于景渡朝容灼问道。
容灼围着被子靠在墙角,闻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先前尴尬被杜兴事情冲淡,如今这牢房里只剩他们二人,气氛便重新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已经没事。”容灼垂着脑袋道。
偏偏自己下巴被卸,他连服个软求和都不能。
最终结果就是,官差将杜兴和于景渡他们都带走。
之所以也带走于景渡,是因为他将杜兴揍得太狠。
而带走容灼,则是因为于景渡不放心让人离开自己眼皮子底下。
“少东家放心,咱们这就弄点银子送到官府,绝不会叫你受委屈。”段承举朝容灼道。
要报官。
“们少东家花银子叫你们这姑娘,此人硬闯还踹门,惊着们少东家他赔得起吗?”段承举道:“报官!”他说着便吩咐身边人去报官,竟是丝毫没打算给人商量余地。
可怜杜兴被于景渡摘下巴,这会儿呜呜咽咽也说不出话来。
老鸨生怕将事情闹大,还想劝说段承举息怒。
没想到段承举瞥她眼道:“不报官也好说,惊吓们少东家,你打算赔多少银子?”
于景渡似是有些不大放心,伸手在他额头摸摸。
“今日之事是疏忽。”于景渡道:“本该觉察到屋里味道有异。”
“这不是你错。”容灼道:“她屋里香味太重,很难分辨出来。”
容灼早就知道于景渡安排,再加上于景渡就在身边,他自然是不担心。
由于衙门里管事人今日都陪着黎锋去郊外,所以这案子还得等明日再审。
官差们念着“宴王殿下”在豫州城,不敢将事情草草应付,只能把人先关起来,等他们大人回来再处置。
段承举当日便着人送新被褥到牢里,险些将豫州大牢弄成客栈。
牢里管事摸不清这案子底细,也不愿得罪人,倒也没为难容灼他们。
老鸨听,他非但不打算赔这屋里损失,竟然还想让她陪银子,当即就绷不住。
她略思忖,只能依着段承举意思。
报官就报官吧,否则就算段家不闹,杜兴也未必会善罢甘休。
左右今日是他们两拨人之间争端,多半波及不到花楼。
杜兴开始挺横是仗着股子狠劲儿,在这种地方说话般都是靠拳头和银子,哪有靠官府?可当段家商行人真把官府人叫来之后,他再想后悔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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