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沅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瘦弱女人,口个言言,好像那是她心里最珍贵部分。
于是他冷不丁地提问:“妈,你会叫什?”
罗秀云话被打断,她错愕片刻,才听懂这个问题,讷讷道:“清……清沅。”
很生疏称呼,这些天里罗秀云更多用“你”来代替。
清沅不是她起名字,
裴清沅不常笑,他从小就是冷淡性格,但这刻,他唇边漾开抹极淡笑容:“你不是知道去哪吗?为什还要问?”
罗秀云霎时瞪大眼睛,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愕然地抬手抚抚胸口,才挤出串艰涩句子。
“知道你过惯有钱日子,看不上这个家,但是言言已经回到他爸爸妈妈身边,你要接受这件事,不管有多没用,也是你妈,你要听话啊。”
“言言跟父母分开那多年,要适应全新环境,这段时间定过得很不容易,他从小就很乖,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罗秀云疲惫眼眸装满毫不掩饰担忧,“你能不能不要去打扰他?”
在胸口鼓噪期待刹那间碎成齑粉。
罗秀云常年操劳,鬓角已有白发痕迹,但仍能看出年轻时姣好容颜,眉眼和裴清沅有几分相似。
这会儿她仰头瞪着比自己高不少儿子,眼眸里写满失望。
裴清沅握着门把手指颤颤,他意识到这不是责备孩子晚归正常语气,她并不真期待自己给出个答案。
她心里似乎已经有答案。
即便如此,裴清沅依然按捺下心里波澜,平静地回答道:“去打工。”
裴清沅听着母亲声音从哀怨到恳求,只觉得手指被门边烙得冰冷。
那他呢?
他这段时间过得容易吗?
“没有。”他听见自己干涩声音。
“那你别再去找他,好不好?”罗秀云尝试动之以情,“言言在酒店看到你,还特意打电话来问你怎,他怕你出事,你也替他想想……”
在离散又重逢母亲面前,他还是抱有本能般期待。
“打工?养不起你吗?要让你个学生去打工!”罗秀云眉毛挑,对他话感到很愤怒,“别跟编这些谎话!你老实说,为什要去那家酒店?是谁告诉你言言在那里?”
罗秀云边说,边焦躁地向前踱几步,她没想到裴清沅会去找裴言麻烦,这搅得两个家庭都不太平——而她面前裴清沅,却是副全然置身事外样子。
她儿子怎会是这样个性!
陈设拥挤客厅里,气氛像悄然凝滞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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