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想，因为真正
人类就不能变成小小猫咪玩偶，躺在枕巾叠成小床上睡觉
。
昨晚在裴清沅貌似睡着以后，猫咪玩偶
没人能做到这样坚强。
这不合逻辑，是
个最荒诞无稽猜想。
他想得太多。
也许梦境与现实重叠只是个巧合。
傅音音和方昊跨世界旅行给他不必要灵感与启发。
而他做过那些细节过分逼真梦，只有两种可能。
纯粹幻想，与被重现真实。
前种可能无关紧要。
后种可能他无法想象。
从小在病房里长大玻璃少年终于痊愈，抱着蘑菇花盆走进明亮日光里，他肯定会在那个世界里快乐地生活下去，这是他应得人生。
在裴清沅将这个思考天奇怪问题问出口后，想象过许多种可能回答，却唯独没想到季桐会给出这样答案。
你是无可替代。
陷在如水月色里，短短句子在心中掀起汹涌潮水，迫使裴清沅停住脚步，那些复杂、难以言喻情绪将他牢牢地定在原地。
他当然很喜欢这刻，骤然升起喜悦几乎吞没心脏。
但在那之后，又仓皇地漫开丝逃避和恐惧。
无数思绪从裴清沅脑海里掠过，他终于开口，声音微涩：“你直是……AI吗？”
在遍布心脏忐忑等待中，他看见季桐眨眨眼睛，语气轻快地回答他：“当然啦。”
这个笑容里没有丝毫异样。
莫名滋生恐惧在夜晚斑斓海洋里渐渐退潮。
发现宿主神情有些晦暗不明，季桐想想，又用充满向往语气补充道：“不过
是很想成为真正人类。”
而不是来到异世界，永远成为另个人人生道路上陪衬。
裴清沅不喜欢这个荒诞又残酷想象，也不想将那段孤独得可怕人生安放在季桐身上。
如果是他经历那样生活，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如今会变成什
样子，又是否能坚持下去。
即使他也坚持下来，以为厄运到此结束，新生活就在眼前，却在这个心怀无限憧憬与期盼时刻里，再次被命运捉弄，彻底失去生而为人自由。
他定不可能像季桐那样很喜欢笑。
这是个AI对人类说话。
眼前人类躯壳里AI带着充沛感情，与常人别无二致感情，笃定地这样告诉他。
除他以外，任何接触过季桐人，都不可能觉得他是个人工智能。
季桐是他见过对所生活世界抱有最大热忱“人”。
就在刚刚，季桐否认他关于扮演人类进行测试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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