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都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只知道按照规矩,不断地将水端进来。
洗好会儿,搓得手指尖都通红。可算是觉得干净。
这才松口气。
“妈,再进昭狱就是狗,是狗!”楚歇在心里骂着,忍住要将那铜盆踢翻冲动。
将人遣出去,屁股坐在榻上,将腿搭在膝盖上翘翘,手臂也枕在脑袋后头。
楚歇这个人,很不对劲。
江晏迟早在冷宫里便打探过此人。他无身份无背景,既不是三大国公府里权贵,也并非三省六部中手握实权官家后嗣,也和侯爵世家扯不上半分联系。
没得倚仗,未有实权,手无兵马。
最初时候,只是个干干净净小太监,被万人踩在脚底奴才。
六年前因性格机灵做越国公家世子伴读,后来又成太后跟前大太监,再后来,便是三年前当上父皇掌印太监。
“可是府中下人有何招待不周之处?”闻言楚歇将目光转向江晏迟,眼中带有些歉意,“恰逢今日有事出去趟,未能及时迎接两位贵客,实在是楚某人怠慢。”
江晏迟立刻被他阿娘瞪眼。
段瑟急得耳朵都红,瞪完立刻摆手解释道:“不,非常周到,十分周到,不能再周到。小孩子不会说话,楚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再将手伸到后头,拽两下江晏迟衣物。
“那便好。”楚歇道,“午膳已经快备好,不嫌弃话,请移步去正厅吧,先去换身衣裳,会儿见。”
想想,觉得不通。又打开那个废物系统。
“你说,段瑟和江晏迟那没心眼,当初怎没死在那冷宫里。”楚歇在脑中问。
给点好脸色就痛哭流涕地感恩,要不是楚歇拿反派剧本不得不走剧情,他都想直接把这两个人送出眼下皇城。
——太不适合这个地方。
“们眼下也只能拿到楚歇人物线剧本,还是个个解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绿荫深处。江晏迟收回目光。
此人,绝不简单。
***
楚歇回到屋中,脸上顿时浮现不耐神色,急匆匆叫人打几盆水来。将刚刚摸到血手放在铜盆中用力擦洗。
盆清水来,盆清水去。
段瑟见此人说话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间又自带着恰如其分贵气。
不禁从内心油然生出种敬意。
将人好歹送出去,段瑟瞪着眼回过头,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儿子:"阿予,怎可以随便说这种话呢?人家可是们恩人。"
江晏迟不赞词。
只透过窗看着渐渐远去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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