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侧过头,鼻尖微红:“殿下不信?那……让你见见他。”
江晏迟呼吸停滞。
他眼睁睁瞧着楚歇闭上眼,找张凳子倚靠着缓缓坐下,整个头微微垂下耷拉在处就像是睡着般。
过会儿,那双眼再次睁开。
江晏迟惊愕地发现那眼神完全变。
太荒唐。
江晏迟踉跄两步,楚歇却转过头,左手扶在窗台上,月光将他背影照耀得洁白无瑕。
楚歇极轻柔地将刀点点抽出,江晏迟整个人都被震懵,竟没听到这细碎声音。
49%……51%……54%……
楚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数值,侧过身体,将刀抵在心口。系统已经默默地为他将止痛BUFF开到最大,也屏住呼吸等待着数值进步上升。
“他有严重心疾。”
“那个疾,就是。”
江晏迟手指尖战栗着,那凝结皮肉好似又碎成渣滓,在血液中奔涌流窜,在皮肤下划出道道细碎伤口,带着细密而窒息疼痛在心口迸射而出。
阿牧。
是楚歇心疾。
皮肉里好似都结冰般由内而外散着寒意。
“其实直都不喜欢他。”
“因为他总是在做坏事,还会杀人。”
江晏迟看着那人转过头来,嘴角温良笑容里分明带着些许无奈与释然,“可厌恶他,就是厌恶自己。”
“不知道这样日子什时候才能到头,或许根本就没有尽头。将金还赌坊证据交于你时,你曾问就不怕被他报复吗。可你却不知道他心狠手辣不假,却是他在这世上唯杀不死也无法伤害人。”
那是楚歇眼神,和阿牧完全不同。
冰冷,恣睢
56%……58%……
停住。
嗯?
楚歇余光看着侧江晏迟。却见他只是愣着,没有丝毫动作,就像是个草扎稻人似杵在原地。
刀收回袖中。
段瑟年少流离病弱,江晏迟曾为给她治病,小小年纪偷来许多医书看过。
他也曾知道,有人心疾严重时会状似两人……但那都是古书上东西,这种疾病真存在吗。
个人。
怎可能可以彻底割裂成两个人呢。
这简直……
楚歇双手圈着卷在袖中,姿态松散地靠墙,单薄身躯在夜风中显得如此孤寂。
云开月现。
月色入窗阁,在他鬓发上洒下片霜华。
“江晏迟,存在是任何人都不知道,埋藏在楚歇身上最大秘密。”
月色又被缕云翳遮掩,在无尽苍穹上晕出圈华光,整个夜空灿烂而旖旎,是从未有过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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