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觉得愧对许纯牧。如今若能再得个爵位,过几年太平,教纯牧也能想象着太平盛世福,那就真
听见脚步声,江晏迟手握宝剑微微侧首,眼眸中浮光掠影般地闪过什,渐生阴霾。
却瞧不出什情绪。
还是许承堇先站直身子,对迎面而来许纯牧沉稳着介绍:“这位是太子殿下,还不快快见过。”
许纯牧双手交叠行正礼,心如擂鼓却强行稳住声音:“殿下。”
“不必多礼,与许小侯爷在上京城里早已打过照面。”江晏迟声音很是淡漠,“是旧识。”
“将军说您必须过去,是,是有位贵客。”
似乎怕他再次拒绝,那侍从再添半句,“……上京城来。”
许纯牧脸色骤变。
招来几个丫头仔细看顾着楚歇,命人前来为他更衣束发,打来盆清水将脸上脖子上手上灰尘血迹都彻底擦去,又恢复往日整洁素雅模样。
收拾妥帖也不过半刻钟,立刻赶往前堂。
入敌营楚歇。
如果他所猜不错,楚歇定是当年开国功勋沈氏遗孤。
他所做切恶事,都因他身负着血海深仇。
如果能将他这样深重仇恨中拽出来。
是不是这次,就能保他条性命。
这二字分量极重,许承堇立刻推辞:“犬子不敢当。”
江晏迟嘴角带点笑,看上去眉目莞尔,将许将军虚虚扶:“将军此次立大功,是大魏顶顶功臣。还想着要不要多给爵位封赏,如此多礼,倒是让晏迟惶恐。”
许承堇越发恭敬,心底却很是开心。许家向来子嗣单薄,他本就是许邑独子,膝下也只有两个儿子。长子许长陵将来定是要继承镇国侯位,次子许纯牧直养在北境,许邑亲自养着这位小儿子,更是将大半军权都交付给他。
可到底是长子享福,次子受累。
老爷子也不是不知道。
远远地便隔着树叶缝隙瞧见父亲坐在高堂坐侧,堂上背对着自己,站着个身披鸦青色大氅,玉冠墨发少年人,他手中正握堂前所奉宣和帝所赐宝剑默默打量,不知在想些什。
许纯牧只觉得那身形几分熟悉。
再走近些,许纯牧凭背影认出此人。
登时心便凉。
是太子。
许纯牧这想着,不自觉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掐出几道月牙似红印,几乎要渗出血来。
“小侯爷。”
外头门轻轻扣响三声,“将军要您现在去趟前堂。”
“夜已这样深,是有什旁事吗。不若等明天……”
许纯牧片刻都不想离开,出言推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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