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侧头,瞥眼殿上跪着赵煊,嗓音柔柔带着几分请求意味:“赵世子只是直言进谏,他所说并无过错。陛下确不该立为后啊。”
“非世家大族出身,也无功于社稷。甚至……罄竹难书,罪孽难赦……陛下,其实应该……”
“阿歇!”
江晏迟带着些怒意地打断他,手覆上他拽住自己衣袖左右,摸到片冰凉。心惊,将人打横抱堂而皇之地入大殿,小喜子阻拦不及,只能使个眼色,将那举着鞭子太监轰出去,再将门口几个看守遣送地远几步,同时提点几句要他们不要背后乱嚼舌根。
皇帝将楚歇安置在大殿上龙椅之上,将毡毯盖在他身上,头也不回地对赵煊说道,“还不滚,是等着掉脑袋吗。”
沾血带倒刺鞭子再次高高扬起。
“陛下。”
偏殿外传来声轻柔喊叫。
声音很熟悉,赵煊时间没反应过来。皇帝却立刻起身下堂,朝着门外迎过去。
赵煊依旧跪着,就这跪拜姿势回过头去,瞧见浅木色雕花长门外探出小半个身子。鼻梁高挺,白瓷无暇,双盈盈若水眼眸藏在细碎额前碎发下,绰约又温婉。
稽。二则,楚歇生性狡诈阴毒。若是这样人长伴陛下枕侧,必会……”
“赵煊。”
淡漠声音将他话打断,“你不会以为你是赵家人,就不会杀你吧。”
他额头沁出汗来,捻起袖子擦擦。
“陛下慎重。”赵世子还是恳求般地说道。
江晏迟接过跟在身后小喜子手里拿着披风,给他披上,同时将他拽出来些,借着殿内光系紧束带。
赵世子这才看清此人全貌,青丝如瀑,二缕头发顺着鬓角垂下落在肩头,拢在身后于发尾处束起。
这是……楚歇?
皇帝看到他只穿着足衣而未穿鞋履,就这样踩在冰冷石砖地上,眼睛微微眯起,“嗯?为什不穿鞋履就跑出来……”
楚歇纤细手从披风中伸出,里衣宽大,露出小截柔白手腕,“陛下,不可因忠言逆耳而胡乱杀人。”
赵家也是有趣,虽说看重赵煊。但是这种要命事情也总是督着这位长孙来说,江晏迟冷笑声:“你自己不滚出去,是还想再讨顿打吗。”
“陛下!”
赵煊连着磕个头,“这天下貌美之人千万,贤良者诸多,陛下何必为贪恋时美色而误……”
“来人。”
江晏迟并不多听,只没有什情绪地再将外头行刑太监召进来:“接着打,倒要看看赵家骨头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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