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只能“哦”声,说:“好吧。”
又想起什,问:“那师兄,毛血旺你到底吃还是不吃啦?”
他显然阵错愕,旋即仰头笑起来,笑得寒冷空气震动不已,都快摩擦生热。
“你还真是……跟十年前模样。”
不她并不觉得模样,而且说个15岁人和5岁时模样,难道不是骂人吗?谢蕴昭很想反驳,但瞧他明显还强忍着“怪病”疼痛样子,她还是选择沉默以对。
师兄抬起手,很轻地碰碰她脸。他眼里有难以解释眷恋与温柔。
“长乐,若是你真愿信,”他轻声道,“永远不会伤害你。”
她被他柔和眼神看得呆半晌。
师兄也就定定看她半晌。
“师兄,你可不可以诚实地告诉,”谢蕴昭字斟酌句地问,“你、你真……对五六岁如此往情深吗?”
系。精神病人思维广,智障儿童……对不起那是。”
她安慰他。声音被他闷在怀里,变得很怪。
“发烧都会胡言乱语,发病应该也会有这种情况。师兄别担心,不会把这当成你黑历史……”
大约是被她善解人意抚慰,他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吐露含糊不明词句,呼吸也放慢,直至恢复正常。
谢蕴昭以为他睡着,就轻轻直起身。但他其实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她。
“这样就很好。”他喃喃道,“就这样,直照着你心意活下去就很好。”
谢蕴昭摸摸他头。她觉得师兄是病得有点糊涂
这就很让人害怕。
卫枕流也呆,旋即露出哭笑不得神色。
“你……唉,这副样子,也不怨你想岔。”他自嘲笑,目光里萦绕着惘然;像看着她,但更像看向远方不知名、抵达不什地方。
“只是想为你遮风挡雨,看你自由生长。”他声音很轻,“唯愿望,不过如此罢。”
很难将此时此刻师兄带给她感觉完全描述清楚,真诚、迷惘、沉沉死气、微薄希望……个人要经历什,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复杂样子?
额头花纹恢复为眉心红痕,眼中血色也重新沉淀为檀木黑;他抿着缺乏血色嘴唇,素日沉稳明亮桃花眼迷离着,有些失焦;满脸是汗,披头散发,样子很是狼狈。
但他竟然在笑。
似乎还挺高兴。
谢蕴昭疑心他真发烧,探手去摸,只触碰到冰凉如玉温度。
“见你此前不愿与相认……以为你怕。自己也知晓,那副入魔样子……你还肯同相处,本已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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