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果真如此。”谢蕴昭点点头,咽下声叹息。她虽然早已猜到,但这还是头次听师兄亲口承认,不禁问:“这是从哪儿来?难道是血脉遗传?”
他摇摇头:“家中是卫家在交州白城脉,虽然富贵有余,家中也有人修些仙法、训练部曲,但都只是为养生、防御而为,并非真正修士。世家传承日久,往上百代都有族谱记载,和魔族更加没有渊源。”
谢蕴昭恍然,这倒是她想岔。凡世虽有王朝,但大陆面积宽广,中央管控无力,各地基本是被各大世家分割统辖,朝廷官职早已名存实亡,只是个荣誉头衔。有富贵,自然就想求得长生,最不济也要有保全自己力量。
但修炼讲究财侣法地,更讲求灵根资质。世家以血脉传承,灵根却不会随血脉传下。虽然世家有财、地,却缺乏有修仙资质子弟,更没有真仙指点,因此大部分有灵根世家子弟中,能修炼到第二境不动境初阶就算万中无。
卫枕流说:“五服内血亲大多是凡人,只有个叔叔、位堂姐和位堂兄有灵根资质,但修都是仙门正法,也和魔族毫无关系。后来家中出事,是掌门师叔正好路过,救回辰极岛。当时伤重濒死,又正逢魔气发作
笑,又说:“亲近师妹还来不及,怎会和你……分手?这个词有些趣味,比‘和离’更合适。”
说着,他就来牵她,被她甩开次后才成功握住。两人手形有些相似,都手指修长、手掌纤秀,只骨架和指节大小有所区别。卫枕流将她牵住,才柔声道:“看,可舍不得放开。”
这人好肉麻。谢蕴昭又绷几秒钟,才也忍不住笑出来。
“那你说怎回事。”她说,“执雨来找,言谈中暗示是你分辨魔气,意指你对魔族格外解。她……戒律堂、师门高层,到底对你解多少?”
“这事……说来话长。”
卫枕流垂眸思忖片刻,长长羽睫凝住,额心红痕也默然。谢蕴昭久等不来他下句,“哎”声,却见他忽然抬眼笑,竟然拉着她飞快亲她下。
“……方才有些忘,”这人亲完后又蹭蹭她鼻尖,才慢条斯理道,“现在就想起来。”
“仁兄今年贵庚?”谢蕴昭没好气,眼里却也都闪着亮晶晶笑意,“反正你长得这好看,亲亲又不吃亏咯。”
嬉闹中,她心里那份郑重忧虑无形散去不少。
卫枕流笑,这才进入正题:“在胎中便感染魔气,这件事师妹是知道。所谓‘怪病’,实则是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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