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呼吸声清晰传入韩千景耳膜,他嗅着空气中飘散酒精气味,半晌不说话,臂膀伸,将眼前小傻der搂入怀中,动作轻柔地,下下抚摸着他后背。
酒不能解决烦恼,人们之所以喜欢在情绪低落时候喝酒,大都是希望借助酒精麻痹作用,短暂地从疲惫现实中抽离出来。
人醉,梦不醉。
岑凯诺做个很长梦,已经不是头回。
这几年里,他时常会梦回从前,梦中他,从当事人变成名旁观者,亲眼目睹眼前所发生切,却又无法伸手触及。
他说话来有些含糊,走起路来还跌跌撞撞,感觉随时就要摔倒在地上。
韩千景不放心,跟过去扶他把,结果岑凯诺走到厕所门口时候,又不打算进去。
韩千景轻轻推推他,见他杵着不动,问:“不是要上厕所?里面就是。”
岑凯诺摇摇头:“不去,好累。”
“那就回房间睡觉。”
这个钟数,所有超市早已经打烊,附近唯能够买到酒地方只有24小时便利店。
岑凯诺没跟韩千景客气,将便利店冰箱里所有啤酒全部扫光。
他酒量差劲得很,压根也喝不完那多,但既然执意要拿,韩千景便照单全收。
之前病还未痊愈,韩千景最近都在养胃,没法碰酒,岑凯诺坐在客厅自个儿喝,他便陪在旁,安静地看着。
把小傻der带回白云公寓时候,韩千景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他会发酒疯大闹场,眼下状况却让他有点意料之外。
他看见自己站在那间小出租屋客厅里,拿着本台历,在上面写写画画,若有所思
岑凯诺又摇摇头:“不是!不是!”
喝醉酒小傻der不能用常人思维来揣摩,韩千景将他左摇右晃身体稳住,耐着性子道:“累就去睡觉,休息充足才有精神。”
“可是睡醒也好累。”岑凯诺困顿地揉揉眼皮,轻声说:“户外好累,每个月流水任务好累,个人生活好累,跟家人相处也好累”
他语气越来越弱,说着说着,身体往前倾,将脑袋靠在韩千景肩膀上。
时间仿佛停止般,四周片寂静。
岑凯诺没哭没闹,安安分分地捧着啤酒,口接口地喝,乖得不像话。
韩千景数数桌面上被清空那些易拉罐,五个,差不过已经是岑凯诺极限。
“啪——”岑凯诺将第六个空罐子往茶几上搁,踉跄着身子从地板上站起来,往里面廊道方向走去。
“要去哪儿?”
“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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