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才九岁他爹就带着他回京。许牧病重时迷迷糊糊听见他外祖父话,“让你早些带着蜜饯回来跟们住,就想着万你们父子俩出什事还能有个照顾,你非要给小许守三年灵,你看现在蜜饯病成这样,要是就你们父子俩举目无亲住在岭南,你还不得哭死。”
蜜饯是许牧小名,因为他爹做手好点心,索性就给他取个零嘴小名,仅让家里人叫。
外祖父张氏絮絮叨叨声音直在耳边,许牧那时烧意识模糊听不多,现在大概猜出来,这回恐怕是外祖母怕他们父子俩在岭南无依无靠,非要将他们接回来。
李氏哭眼睛红肿,伸手摸着许牧红不正常脸蛋,“爹,就剩下蜜饯,
泛起水雾,模糊眼前视线。
屋檐下冰溜溜和外面雪白片屋顶融为体,在许牧眼里全变成模糊晃动水珠。胸口压抑发疼,许牧仰着脖子以手握拳在胸口处捶捶,才让自己缓过来口气,眼泪滑落,顺着脸颊滴在他胸前棉衣上,濡湿小片。
视线清晰,许牧才低头看看自己小小手心,掌心里粉嫩干净,没有处老茧,这是自己九岁时手掌。等他十二三岁时,掌心里已经磨出层茧子。为给病重父亲治病,他拼命做糕点赚钱,后来父亲去世后,他遇到嗜甜如命陆枫。
陆枫是他生命灰暗时道光,引着他走出失去至亲痛苦,让他尝到除去亲情外另种甜蜜感情,但当这道光熄灭时,许牧就撑不下去。
许牧不知道自己死后究竟发生什,才让他再睁开眼时回到九岁时候,自己和父亲还提前两年从岭南来京城。
他外祖母是教书夫子,他爹李氏嫁给是她门下学生。学生应试得个举人,被派到岭南任职,他爹也跟着去,在岭南生他。
母亲和父亲两人琴瑟和鸣,家三口其乐融融。奈何好景不长,在他六岁那年母亲病重去世,父亲整日以泪洗面,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照顾他。
那时候许牧也想他娘,尤其是别人家孩子有娘背有娘抱时候,他都会难受抱着他爹。到底是年幼,慢慢母亲温柔样子在他脑海里就淡化,只剩下个模糊影子,每每提到母亲还会偷偷抹眼泪只剩下爹爹人。
许牧那时候不懂爹爹怎又哭,但等他成亲后,得知陆枫战死消息后才明白他爹那种感情。
父亲带着他在岭南直住到十岁,得知京中外祖父病重后,才回京中娘家,后来在京城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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