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晋老退回去,往椅背上靠,满脸嫌弃,“你炒那菜拿出去喂猪,猪都不吃。”
蒋梧阙笑着,“阿禹不下厨,您死这份心吧。”
晋老斜蒋梧阙眼,直接起身理理衣衫,站在房门口朝王府里喊,“小禹!”
蒋梧阙忙过去拉晋老,但她坐着轮椅,灵活度连个花甲老人都比不上。晋老为顿口腹之欲,充分让蒋梧阙见识到什是老当益壮。
封禹到底还是来,晋老将刚才话跟他说遍,“你要是不希望她年纪轻轻就累死,你就去抄两道菜,给她找个得力帮手。”
,直言自己老,是越发看不懂如今这朝堂格局。
“蒋氏朝廷如同块肥沃土地,这士族就是参天大树,根缠着根藤绕着藤,挤死地面上别树苗小草,拼命榨取这土地养分,枝叶遮挡着太阳,让这块地永远见不得天日。
如果这树不能连根拔除,迟早有天,这地就要变成荒漠沙砾,风吹,漫天黄沙,什都没有。”
晋老在跟蒋梧阙喝酒时,将这话说很是明白,“你是学生,再劝你句,你若是拔不掉,不如趁早收手,带着封禹回边疆去,守好他手里兵权,你俩子孙无忧。”
蒋梧阙沉默着,手里把玩面前酒杯,眼眸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
封禹二话没说去厨房,蒋梧阙没拦住,喊他两声,就只听见他回头说句,“不许再喝酒。”
蒋梧阙瞧着封禹背影,叹息不已,“这傻夫郎……您就是不说,也知道这帮手是谁。”
晋老挑眉,“哦?”
蒋梧阙手搭在轮椅边光滑把手上,笑着,“不就是那出身寒门会元,魏悯。”
“解元会元,这魏悯连得两元,年龄轻轻尚未弱冠,可见此人并非只是个记性好光知道念书人,”蒋梧阙手指敲打着掌心下轮椅把手,笑着,“最重要是她出身寒门。”
“老师,”蒋梧阙口饮尽杯中酒,将酒盏往面前桌子上磕,眼睛黑发亮,说道:“这树,非拔不可!”
晋老扬眉,没再劝也没再问,拿着筷子拨两下面前菜,不悦皱起眉头,说道:“让封禹亲手炒两道菜,你府里这厨子手艺真是越发差。”
蒋梧阙不为所动,眼皮子都不抬,“您就凑合着吃吧。”
晋老放下筷子,双手抱胸趴在桌子上,探着身子靠近蒋梧阙,说悄悄话似得小声道:“让小禹炒两样菜,就给你指个拔树帮手。”
蒋梧阙眼皮子动动,抿唇考虑着,随后问道:“您看给您亲手炒个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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